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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两个人敢露出笑容,其他使臣的笑容全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阶上的周天子,年纪四十多,目小,眉细,唇薄,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阴沉。
瞥了一眼笑着看戏的齐使楚使,周天子打算出声,给自己挽回点颜面:
“信平君言话,乃寡人特允。”
“不过,寡人心中有一疑问,还请仲平先生回答,寡人怎么记得,秦国国书上奏的使臣,名叫庆?”
听到这个问题,仲平直接说道:
“说起这事,天子,实属怨不得平。”
“此话何意?”
“原本,秦国使臣确实为庆,可天子一直没有派人安置,庆年纪大了,受不住风寒,身患大病,便将这使臣之名,递交给平,嘱托平一定要完成使臣一事,平这才敢担任使臣一职。”
周天子闻言,稍顿片刻,随后又问道:
“既如此,那不知秦使为何没有得到寡人的召见,便私自入城?”
“天子,这就更怪不得平了。”
仲平继续笑道:
“没有得到天子的应答,外臣本想直接离去,返秦禀报,可谁料,廉颇将军竟然派人将外臣拦下,裹挟外臣,将外臣带入此地。”
“被拦住的时候,外臣还大声言:没有周天子的诏令,平绝不会进城!”
“但廉颇将军派的人却道:这里虽是东周,可也是他们赵国说了算。”
“你放屁!”
廉颇身后的人顿时怒吼一声,气的脸色涨红。
他亲自带仲平进来,怎么不知道自己说过这种话?
仲平转头看去,看到这人,再次笑道:
“放屁?平从不会如你这般,在天子面前,言这等粗俗之语,对天子不敬,更显自己粗鄙。”
“不过,平见你不服,那敢问阁下,是不是你裹挟着我们入城?”
那人立马回道:“是我带着你们进来的,可我是在城内看到的你们,当时你们已经入城!”
“可有凭证?”
“我们这些人都可作证!”
“呵。”
仲平冷笑一声。
“世人皆知,秦赵仇恨已久,你们赵人作证,恐怕没有说服力。”
“仲平,你亦为赵人,怎敢言这等从未有之事?不愧为忘国忘义之小人!!”
“好!你既然再次言此,那平是不是也可以说,赵国武襄君乐乘,是不是也是忘国忘义之小人?!莫不要忘了,良禽择木而栖,君择臣,臣亦择君!平只是择君行事,怎么到了你的口中,竟成为忘国忘义之人?于天下而言,你才是最大的荒唐!”
“你!!!”
那人瞬间脸红脖子粗,气的手指直发抖,指着仲平说不出话。
廉颇见状,立马抬手阻拦。
在场的全都是各国的重臣将军,也都有择君行事之人,若是继续依仲平的话顺下去,恐怕一下要得罪不少人。
周天子见下面乱成一团,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使劲压下。
廉颇不尊敬他也就算了,可他身后的小兵竟然也敢如此?
到底谁才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