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教堂附属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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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副主教,我要向你祷告忏悔。”
男人的嗓音十分低沉,突兀传荡在这间漆黑的卧房,但无人回应他。
于是他又清了清嗓子,再次重复道:
“汉森,我杀了很多人,我要向你忏悔。”
但依旧无人回应,主教床榻上只有三道均匀的呼吸声,一男两女。
修女制服和白色吊带袜显然经历过一场狂欢,湿湿黏黏地被甩在地面,屋内古怪气味哪怕是开着窗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开。
姜秦默默感叹黛尔兰教会的开放程度。
只可惜,汉森似乎玩得太累,睡得极沉。
姜秦只好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七彩杂色玻璃窗。
尖锐的破碎声终于惊醒床上三人,两名修女看到窗边的人影轮廓后发出刺耳尖叫,完全没有处理突发情况的理智和稳重。
汉森也被这两名修女惊醒,及时爬到床头想要点起蜡烛,但被一只手按住。
他立刻意识到来者是谁,长松一口气,又躺回床上,对着两名修女挥手道:
“我亲爱的姑娘们,还请暂时离开吧,这是一位迷途羔羊来向我忏悔,不必担心,也不必叫人来。”
其中一名修女胡乱套上衣物,看主教这样沉静,不免又被他的气质吸引,崇拜道:“主教,您不认识他吗?”
汉森一本正经道:“无需相识,但凡忏悔者,就是渴求解救之人,无需忧惧,我会宽恕他的罪过。”
“主教,您可真了不起。”两名修女被他的职业素养折服,挨个亲吻在这个无耻中年人的两面脸颊,随后踏着小步从正门离开。
姜秦盘坐在床榻旁的地面:“汉森副主教,你的私生活可真是难以评价。”
“不要叫我副主教,私下里叫我主教不好吗?”
等修女走后,汉森点起蜡烛,捂着因酗酒而发痛的脑袋看向姜秦,解释道:
“今日纵欲事出有因。莫森死后我伤心过度,如若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罹患抑郁症,我听到主的声音,祂特准我发泄,所以我遵从了主的旨意。我的肉体虽然沉沦,但灵魂依旧高洁,你明白吗?”
汉森披上纯白神父外袍,让姜秦把窗帘拉上,揉着眼侧两边,正色道:
“算了,反正你也不信神,我和你说这些也没用。半夜来访,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姜秦平稳说道:“汉森副主教,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所以我来找你忏悔,求个心安。我听说干了坏事来教堂告罪就可以完全脱罪。”
“杀人了?”汉森没什么感觉,死人他见太多,早就麻木,过往姜秦杀过不少,自己也杀过不少,不新鲜。
他靠在床头随意问道:“几个?”
“可以是十个,也可以是二十个,看你安排。”
“什么意思?”
“给我一些罪大恶极者的名单,最好是各行各业,老老少少。”
汉森还以为姜秦是在开玩笑,没好气道:“伯顿啊!他最该死,克扣工资,雇佣童工,欺压寡妇,甚至偷偷从外地购买奴隶,并数次支持游行暴动。”
“伯顿就就算了,他帮衬过我多次。汉森,我是认真的,今夜必须死一些人,否则我心不宁,睡不安。”
“嗯,我看你是疯了。”汉森没有急着问理由,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姜秦,“不过我这儿刚好有些活儿,你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