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茶馆内，弥漫着劣质茶叶的苦涩气息。
程尘一身简单的青衫，与这环境几乎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很难将他与这喧闹的背景剥离开来。
在他对面，林风神色憔悴，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公子，这是我最新得到的情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推到程尘面前。
程尘接过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赵无极似乎在秘密联络北疆蛮族。
他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像是在敲打着某种悬念。
北疆蛮族，一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若是赵无极真与他们勾结，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情报来源可靠吗？”程尘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林风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是从黑市一个叫媚娘的女人手里得到的，她一向消息灵通，很少出错。”
程尘的目光落在茶杯中漂浮的茶叶上，思绪万千。
媚娘，这个名字他有所耳闻，一个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的神秘女人，她的情报一向准确，但也贵得离谱。
更重要的是，她如同墙头草一般，哪边势力强大就倒向哪边。
这次的情报来得太容易，反而让他心生疑虑。
赵无极诡计多端，他会不会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自己上钩？
“公子，我觉得这个情报或许是真的。”林风见程尘迟迟不语，忍不住开口。
“赵无极最近的行动确实有些反常，他一直在暗中调集兵力，却对外宣称是为了剿匪。如果他真的与北疆蛮族勾结，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程尘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林风，“你确定？”
林风迎着程尘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属下确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属下愿意亲自前往北疆查探，证实情报的真伪。”
程尘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陷入沉思。
窗外，一个不起眼的黑衣人一闪而过，正是程尘的心腹——影子。
影子不动声色地将一枚小纸条塞进了一个乞丐的碗里，随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程尘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林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必了，我另有安排。”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你最近太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林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程尘抬手打断。
“就这样吧。”程尘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记住，在这个乱世，任何情报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程尘话音刚落，林风猛地站起身，语气激动：“公子！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我们岂能坐视不管？万一情报是真的……”
程尘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所以我才要谨慎！林风，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吗？越是重要的情报，越有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赵无极老奸巨猾，他既然敢放出这个消息，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只会自投罗网！”
林风脸色涨红，拳头紧握：“可是……万一错过这次机会……”
“没有万一！”程尘语气斩钉截铁，“与其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情报，不如先稳住阵脚，暗中调查。媚娘这条线，我信不过。”
林风沉默了，他知道程尘说得有道理，但他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躁：“那公子打算怎么做？”
“按兵不动，暗中调查。”程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要知道，这消息究竟是赵无极的诡计，还是确有其事。影子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去查媚娘和赵无极最近的动向。”
林风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他知道影子的能力，只要他出马，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你先回去休息吧，”程尘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接下来，就看影子那边的情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