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院子里恰巧挖了几斤的何首乌,注意到这两则故事,细细了解后,格外喜爱。
又因印象深刻,短短两天,便把这故事的内容烂记于心。随口道出,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江时醒边讲述之时,曲山边跟着她的思路去翻看笔记,可浓缩的字,与扩宽的故事,完全对不上。
故事是听完了,但是文本依旧没看懂。有种驴头不对马嘴,对牛弹琴的美感。
“……村妇将这株何首乌带到集市上卖,有个商人出价一百两金子买走了它。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江时醒悠哉悠哉地讲完,抬眼看向满脸茫然,神思飘忽的七八张脸,面上丝毫没有情绪变化,心里却暗自憋笑。
尤其是坐在她旁边的三个小老头,他们是对着本子看,边听她讲的,到头来,却一个比一个懵然。
对完全不懂古金字的人来说,对着字看,试图在这字中,对应所听到的意思。相当于拿头按叫,找不着北。
曲山沉吟半响,提出质疑:“你不会是在编造故事,故意蒙我的吧?”
江时醒点了点手指,被贴脸质问,完全不慌:“需要我逐字逐句教你认吗?虽然是难认了点,但是仔细听讲的话,应该就不会完全听不懂了。”
说话的语气不能太过,她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让眼前这个疑似来自“古研究院”的老学究,相信燕朝,相信古金字的存在,才好进行下一步。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燕朝注定覆灭,那她至少要趁着这个机会,让后世的人知道这个朝代的存在。
兴许铜盆的出现,也是为了不让世人忘记燕朝的历史……
江时醒说教就教,话音没有迟疑,甚至都不用拿着笔记本,便能倒背古字,通透地讲解起字意。
她不疾不徐的语气,细细将其阐述,期间曲老先生问了几个刁钻的问题,都被她一一化解。
到最后,曲山已经信了七八分。
这个信是信古金字真的存在。
这么详细的讲解,不可能凭空捏造,至少在他面前,没人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
“你讲的有根有据,但历史的考据,不是靠你三言两语,以及你这不算古物的‘抄字’。”
曲山口气缓和了许多,紧绷的面容松懈了几分。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江时醒身上,尤其是姓上官的几人。
经此一朝,老爷子和上官云霆百分百相信,江时醒的手里绝对有不得了的东西。
江时醒淡声:“这些古字是我从几份竹简中摘抄的。”
上官衡第一个跳了起来,语气激动:“果真!”
他看向江时醒的表情,满是深信不疑,但触及到她不咸不淡的眼神后,又猛地犹如一盆冷水由头浇到脚。
之前大好的时机,白白浪费也罢,又因心急如焚,上官家族可把这位小祖宗给得罪死了……
上官衡肠子都悔青了。
偏偏这时,还有个不知轻重的,出言不逊。
上官西玄沉默良久,想到这阵子的憋屈气,又见这连件真货都拿不出,还吞吞吐吐的小土鳖,在面前忽悠装弄,脱口诘问:
“你既然真的有古物,为什么要在这装模作样,哗众取宠,上次问你,你可不是这套说辞的!”
口轻舌薄的话一出,原本就绷紧的气氛,瞬间犹如迸射的弓箭,万箭齐发,于人群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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