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那就拜托你了!”雷羽凝兴奋得双颊泛起红晕,整个人的状态,就好像是她在路上闲逛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极其幸运地捡到了一件结丹期修士精心炼制出来的法宝一样。
那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兴奋毫无保留地溢于言表。
但同时,她也在急切地发出保证,声音清脆而坚定:“师弟,你放心吧,功法的事情就包在师姐的身上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一马平川的胸脯,以显示决心。那动作带着几分豪迈与不羁,就像一位仗剑天涯的侠客在对同伴许下庄重的承诺。
但非常可惜的是,那贫瘠的山峦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那就麻烦师姐了。”
与此同时,他缓缓地拿出了那一块白色的令牌,并将令牌递向雷羽凝,说道:“师姐,你把这一块令牌忘了?”
雷羽凝刚准备走,她的脚步已经微微抬起,身体也顺势前倾,正欲向前踏出。一听到这话才像是被一道闪电突然击中,瞬间清醒过来,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她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丝俏皮与懊恼交织的神情:“多谢师弟,我还真的差点忘了......要是没这块令牌,我可就回不去了,又得被娘训斥半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母亲训斥的畏惧,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那严厉的面容和责备的眼神。
“不说了师弟,我先走了,时间不早了!”说完,她快速地伸出手,接过太叔宇递来的令牌,那手指纤细而灵活,紧紧地握住令牌。
随后便拿着令牌转身,迈着欢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地离开了,那跳跃的身姿如同在花丛中嬉戏的蝴蝶,每一步都充满了活力与生机,渐渐地消失在太叔宇的视线之中。
“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师姐!”太叔宇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充满深意的笑容。
他并没有直接莽撞地请求雷羽凝什么过分的要求。
毕竟,太叔宇不是愣头青,先不说上辈子的经历,光是在坊市之间和那些修士们打交道,便无师自通的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需要逐步建立与经营,操之过急往往适得其反。
因此他只是提出,雷羽凝能够凭借自身的特殊身份与影响力,帮助他进入门派中的功法阁,挑选一些练气修士能够使用上的功法。
在荷月谷这个门派里,像太叔宇这样的练气修士,在没有达到炼气七层这个相对较高的境界之前,是没有资格踏入门派的功法阁的大门。
他们只能够前往各个峰的法晖堂,那里定时都会有筑基期的长老进行讲解一些基础的功法和法术,所有的低阶修士都可以过去旁听。
然而,这种方式的效果却并不怎么理想。尤其是针对男修士,效果更是大打折扣。毕竟,荷月谷本就是一个以女修士为主导力量的门派,其主修的功法荷月决,从功法特性到修炼路径,都并不适合男修那与女修截然不同的体质与灵力运转方式进行修炼。
所以,男修士们为了自身的成长与发展,只能够另寻其他的功法进行修炼,除了自己找到一个好老师以外,就只剩下进入功法阁当中,挑选合适自己的功法了。
太叔宇如今仅仅只是练气五层的修为,距离能够进入功法阁的炼气七层还有不小的差距,自然没有资格进入功法阁。
虽然,他主修的灵虫宝典有相对完整的功法体系,可是这灵虫宝典在法术方面的内容却少得可怜,这对于他在修仙之路上的自保与探索无疑是一大掣肘。
太叔宇本来打算是再次见到盛诗涵以后,让她教自己几门威力强大的法术傍身。
可眼看着雷羽凝主动送上了门,且她的身份似乎有着能够帮助自己进入功法阁的可能。
太叔宇经过一番权衡,便干脆提出了这个看似不大的小要求。
而雷羽凝也没过多的犹豫,或许是出于对太叔宇的好感,又或许是对灵丝法袍的那份热衷让她愿意为太叔宇行个方便,她只是说需要等待几天,等自己和娘亲说过以后,便可以让太叔宇去功法阁当中挑选了。
太叔宇对于她口中所谓的娘亲十分的好奇。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关于雷羽凝母亲身份的猜测,莫非是门派中某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但他终究并没有提出这个问题。
他明白,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有些问题一旦提出,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与和谐,引起对方的警觉与反感。
而,雷羽凝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性格直爽豪放,可实际上也并不笨,在涉及到自身后台这等关键且敏感的方面,她有着清晰的自我保护意识,并没有透露出更多的半个字。
太叔宇在经过了简短的思考以后,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他深知只要雷羽凝对灵丝法袍的喜爱不变,那么以后两人的接触就必不可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与互动之下,彼此之间的信任与情谊会逐渐加深,到那时再提出一些更为深入、可能稍显过分的要求,成功的几率显然会更高。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宛如一座精心培育的花园,是需要悉心经营的。
人,从本质上来说,是富有情感的生灵,修仙者自然也不例外。他们虽追求着超凡入圣、逆天改命的修仙之道,可内心深处依然潜藏着对情感的渴望与需求。
除了那些修炼忘情诀之类孤僻法门的修士,他们如同独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独行者,一心斩断世间诸般情感羁绊,对情感并不需要,甚至刻意摒弃。他们认为情感是修仙路上的累赘,会干扰他们对大道的追求,让他们陷入尘世的纠葛与烦恼之中。
然而,这些毕竟是少数人,绝大部分的修士并非如此。他们在漫长而艰辛的修仙之路上,更需要倾诉的好友或者说是伴侣。
太叔宇这个三无师姐并不太感兴趣。
因此,对自己想要利用对方的想法,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了。
修仙之路本就是如此。
你不动脑子,活该被算计!
太叔宇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
就在这时,陈忠却鬼鬼祟祟地从对面的院子里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很慢,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上还紧紧抱着那个木匣子。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凝固在雷羽凝离去的背影之上时,眼神之中瞬间充满了疑惑,那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在努力思索着什么难以理解的谜题。
但疑惑之中,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思索和忌惮,他的嘴唇微微抿起,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连带着看向太叔宇的目光之中也带着一丝古怪的神情,仿佛在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他自认为已经很熟悉的人。
“太叔兄弟,你和......雷师姐认识?”陈忠的语气当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之色。
太叔宇不认识雷羽凝情有可原,毕竟他刚刚才入门没多久,可陈忠已经是门派当中的老人了,他深知雷羽凝乃是彩心峰大长老的女儿,结丹期修士的女儿,那身份在门派之中可谓是举足轻重,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和无尽的资源。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太叔宇,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
心中暗自想着,太叔宇看上去也并非是那种貌比潘安、英俊潇洒到让人一眼难忘的类型,怎么女人缘就这么好呢?
先且不论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筑基期长老们,如今竟如同被花蜜吸引的蜂群一般,一窝蜂地主动上门拜访。
那场景已然足够令人咋舌,而此刻,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连雷羽凝这个彩心峰的大公主居然都亲自来了。
陈忠的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暗自思忖,难道仅仅是因为会做衣服,就能够拥有如此出众的女人缘吗?
这实在是有悖于他以往对修仙界人际交往准则的认知。
如今太叔宇凭借制衣这一技艺,却能引得众多女性修士青睐有加,这让他不禁对自己曾经的选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早知道,当时就不去学炼丹了。”
陈忠的酒还没有完全醒,因此脑袋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整个人也呆立在了原地。
“是啊!”太叔宇并没有否认,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脸上带着坦然的笑容,说道:“雷师姐来找我,是因为有一些事情要和我进行商谈。我们也是刚刚认识没多久!”
陈忠用着怀疑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太叔宇一眼,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心底,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随后,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太叔兄弟,你知道这位雷师姐的身份吗?”
“不知道......”太叔宇诚实地摇了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的说道:“忠哥,你酒醒了?
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三天三夜呢。”太叔宇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牵缠,便主动地想要岔开这个问题。
陈忠也不傻。
并没有再多问。
反而拍了拍手中的木匣子,那动作带着一丝无奈,然后揉了揉额头,摆出了一幅仍然宿醉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表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歉意:“哪有那么快?
玉红这种酒即使是用灵气化解,也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消化才能够化解得干干净净。
不过,太叔兄弟,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过于贵重。
是师兄冒昧了,师兄前一段时间一直都在闭关炼丹,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浅!我和你师姐商量了一下以后,觉得还是把这东西退给你比较好......”
陈忠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将手中的木匣子推过来。他的动作很坚决,手臂微微用力,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仿佛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太叔宇赶忙推辞,他的双手用力地挡在身前,身体微微后仰,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忠哥,这怎么行呢?
这是我送给师姐的礼物,再说你都收下去了,我哪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这样,可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陈忠却态度强硬,他紧紧地握着木匣子,向前迈了一小步,表情严肃地说道:“太叔兄弟,你要是不收下,我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我陈忠虽然在门派中待的时间久了些,但也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你要是真把我当哥哥,就别让我为难。”
他的模样仿佛是如果太叔宇不把这一件灵丝法袍给收回去的话,自己以后就跟太叔宇绝交。那坚定的眼神和决绝的态度,让太叔宇深知他并非在开玩笑。
此时,太叔宇看到了不远处,从院子里伸出半个脑袋的厉柏婕。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不舍,眼神中流露出对那木匣子的一丝眷恋,但看到太叔宇发现了自己,立刻露出了温和的表情,眨了眨眼,像是在安慰太叔宇,然后又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眼看着陈忠如此坚决,他那紧握着木匣子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的神情严肃而不容置疑,那模样就好像太叔宇如果不把东西收回,他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地把太叔宇打一顿一样。
太叔宇见状,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明白此刻陈忠心意已决,再强行推辞下去只会让两人都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于是,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木匣子,将衣服重新收了回来。
好在厉柏婕已经穿过这一套灵丝法袍了。
也让自己狠狠的饱了一次眼福,不枉费自己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把这一套法袍给制作出来。
之后,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陈忠一直心不在焉地回应着,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因宿醉未消和归还礼物之事而产生的疲惫与复杂情绪。
片刻后,陈忠便假借宿醉未醒,用手揉了揉仍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太叔兄弟,我这脑袋还有一些痛,实在是难以支撑,先告辞离去了。”
太叔宇见状,赶忙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忠哥,你且回去好好休息,改日咱们再一醉方休。”
太叔宇抱着箱子转身返回了小院当中。一进院子,他便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寻找小四的身影,却发现小四仍然不见踪影。
通过灵虫印记,这小家伙已经躲进屋子里去,看样子好像在呼呼大睡。
毕竟,它才刚刚出生,身体还很脆弱以及虚弱,需要充足的休息来恢复体力和成长。
不过,从它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当中,便制服了全身上下布满了极品法器的雷羽凝这一点上,就已经能够看出它卓越的战斗力。
速度之快、行动之敏捷,让太叔宇都为之惊叹。
然而,太叔宇也清楚地告诫自己不能自满,小四能够一击制服雷羽凝,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雷羽凝害怕蜘蛛,从而在心理上就先输了一筹,而且小四作战经验并不算十分的丰富,若是遇到真正身经百战、心智坚毅的对手,结果如何还尚未可知。
太叔宇缓缓走进屋内,将抱着的箱子轻轻放置在房间角落的木桌上,本来也准备去休息了,毕竟这一天也是无比的劳神。
可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