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宗门所派发的任务是越来越难了。”
“是啊,听说所有的宗门据点,都已经开始加大人手了,像那些简单的宗门任务,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了,并且绝大部分的宗门任务,不是驻守个三个月起步,就是要小半年的时间离开宗门!”
“哎,难道真的要去接那些据点任务?”
......
太叔宇才刚刚在法晖堂坐下来,尚未完全稳住身形,便被周围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人声嘈杂所包围。
他抬眼望去,发现这法晖堂内几乎是以女修士为主,她们或三两成群,或独自静坐,却都在热烈地交谈着什么。
除了几个穿着法晖堂的制式长袍的管事男弟子,在人群中穿梭忙碌,维持着秩序之外,太叔宇可以算得上是这堂内唯一的来学习的男弟子了。
此等情形,自然引起了不少女修士的目光。她们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纷纷将视线投在了太叔宇的身上。
太叔宇是何等人物,他那脸皮厚得简直如城墙一般,对于这些或探究或审视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乎。他甚至还迎着那些目光,大大咧咧地直接拱手回礼,动作洒脱自然,毫无半分忸怩。
有道是,当自己不尴尬的时候,就轮到别人尴尬了。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注视着他的女修士们,见他这般坦然自若,反倒觉得自己这般盯着人家看有些不妥,很快也就没有女修士再对着他侧目了。
于是,女修士们又继续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天。
她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格外的嘈杂,完美地诠释了五百只鸭子的寓言小故事。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尖锐的高音,有婉转的中音,还有低沉的低音,在这一片喧闹中若隐若现,也难怪不会有什么男修士过来这里听课了,并且还要特别让几个管事弟子负责维持秩序,寻常的人要是坐在这里待上一会,恐怕脑袋就要炸开了!
但太叔宇毕竟是从坊市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在那鱼龙混杂、喧嚣吵闹的环境中都能泰然处之,更何况此处。
因此,他并没有受到这嘈杂声音的影响,反而开始侧耳倾听起来。
太叔宇发现,女修士们绝大部分都是在抱怨。
她们那一张张或娇艳或清秀的脸庞上,都写满了不满与忧虑。
有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疲惫,有的则是嘴巴不停地开合,手也在空中挥舞着,以加强自己话语的感染力。
她们纷纷诉说着宗门任务越发的难做了。
有的抱怨任务地点太过危险,几乎是脸贴着魔道宗门的据点。
有的则埋怨任务要求太过苛刻,所居然要他们这些修士进入矿脉之中挖灵石,每天还必须要上交足够的数量,不然的话就会被判定失败。
还有的哀叹任务奖励与付出不成正比,拼死拼活完成任务,所得到的灵石和丹药却寥寥无几,根本无法满足修炼所需,想要获得足够的贡献点,就必须要去进行那些驻守据点的任务。
虽然,修士们身处于宗门之中,相比较散修多了一个靠山,可是对于绝大部分的低阶弟子来说,就算是已经进入到了宗门,却不代表着彻底平稳。
宗门,在众多低阶修仙者眼中宛如避风港般的存在,虽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依靠,但也意味着要承担相应的职责。
低阶修仙者们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虽然也可以按照季度,从宗门里领取到相应的灵石和丹药,然而那数量却少得可怜,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永远不够日常所需的修炼。
为了能够在修仙之路上继续前行,他们不得不去执行各种各样的功能任务,通过积累贡献点来换取更多的灵石和丹药。这也就意味着,对于低阶修士而言,宗门任务的质量,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修炼进度,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如今,宗门当中的形势却愈发严峻起来。
各个任务告示牌上的任务难度都开始变得越来越高,就像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低阶修士们的面前。
任务不再是简单的历练或者采集,清一色的驻守据点,或者防御凡人的城池,宗门似乎已经向低阶修士们挑明了,什么是真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荷月谷也已经身处于正魔两道的战争漩涡之中!
太叔宇听的是津津有味。
仔细算来,仔细算来,他进入宗门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如果算得上陈忠那个分享的宗门任务以外,他好像还没有真正独立进行过一项宗门任务。
或者说,太叔宇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执行宗门任务。
但这并不妨碍太叔宇,从周围女修士们的嘴里听到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特别是,女修士们,又爱好八卦!
说不定就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此时,只见一位身着粉色法衣的女修士,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神情,率先开口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周围的女修士们瞬间被她的话吸引,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回应道:“怎么了?”
那粉色法衣女修士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到一般:“前几天,咱们荷月谷也有魔道贼子溜了进来,偷偷的躲进了咱们山门之中的灵石矿脉,如果不是被侥幸发现,咱们荷月谷将重蹈合一门的覆辙!”
“什么覆辙?”一位面容青涩的女修士眨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不知道?”粉色法衣女修士微微抬高了下巴,带着一丝得意,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魔道修士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引爆了灵脉深处的灵气,合一门的几个大的灵矿都被炸掉了。
据说当时那场面,可谓是天崩地裂,灵矿内的灵石被炸得四处飞溅,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原本生机勃勃的灵矿瞬间沦为一片废墟,无数合一门的弟子在那场灾难中受伤甚至丧生。
而且,由于灵矿被炸,合一门的灵石供应骤减,门派内的修炼资源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弟子们的修炼进度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门派的实力也因此大打折扣。如果,不是有师兄正好在灵矿当中执行任务,发现了这些魔道贼人的阴谋,咱们荷月谷可就要损失惨重了。”
其他女修士们听了,不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恐与庆幸交织的神情。
有的则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已经看到了荷月谷陷入同样困境的画面,还有的女修士在一旁小声地议论着,猜测着魔道贼子是如何潜入荷月谷的。
太叔宇在一旁侧耳倾听,他的身姿看似随意地斜靠在蒲团上,实则全神贯注。
眼睛微微眯起,视线聚焦在那正说得眉飞色舞的女修士身上,看着她那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暗发笑。
只见,那些女修士表情夸张,时而瞪大双眼,仿佛亲眼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时而眉头紧皱,声音也随之变得低沉沙哑,像是在模仿魔道修士的阴险狡诈,时而又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力挽狂澜的英雄。
太叔宇心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原来女修士也会和男修士一样会吹牛,这般绘声绘色地描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呢!
慢慢的话题开始偏了,女修士们的话题朝着别的方向转移,特别是放到了那个发现魔道奸贼的功臣师兄身上。
太叔宇对于有人顶替了自己的名声这件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之前向令狐紫兰要求的,他本就无意于那所谓的名声与内门弟子资格。
可此刻,他也很好奇,令狐紫兰选的谁出来顶锅?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想要捕捉更多关于这位“功臣师兄”的信息。
但是,听着听着太叔宇的脸色却逐渐变得古怪了起来。
因为,这个顶替他,获得内门弟子资格的功臣,居然会是惠荣!
太叔宇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惠荣那阴损的面容,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惠荣那总是似笑非笑的嘴角,还有那眯成一条缝却透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晃悠。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太叔宇才知道惠荣居然也是奇丹峰的弟子。
“奶奶的,差点把你给忘了!”太叔宇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不对,既然你是奇丹峰的弟子......那就好办多了!”太叔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的思绪开始飞速运转。
太叔宇有没有忘记自己一直在心中的疑虑?
当然没有!
那疑虑就像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时刻在萌芽生长。
更没有忘万俟菱这个贱人!
太叔宇原本还在想着,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去打听一下惠荣是哪一个峰的弟子,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奇丹峰的弟子。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是这样,太叔宇便开始谋划起来。
原本想着,惠荣要是其他峰的弟子,那可能还有一些麻烦。
毕竟,太叔宇连奇丹峰都还没有逛熟呢!
就算是太叔宇成功的从雷羽凝那里要来了令牌,可不知道惠荣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惠荣的习惯,贸然进入,说不定会被发现。
但是,如果惠荣是奇丹峰的弟子。
那太叔宇想要打听到他的住处,再加以监视,那可就简单多了!
太叔宇在奇丹峰也可以说是颇有人脉。
那么多的筑基期修士可都是在他这里购买的灵丝法袍,而且,陈忠虽然没法提供帮助,但是厉柏婕却还在,照样可以提供帮助......
正想着这件事情。
太叔宇的思绪还沉浸在对惠荣之事的谋划与对未来局势的揣度之中,忽觉周围的氛围陡然一变。原本如集市般喧闹的整个大堂,那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断,都陡然一静!
所有女修士们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般,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缓缓的落下了一个身影。那身影仿若仙子降临,衣袂飘飘,不是别人,正是令狐紫兰!
太叔宇原本还以为,令狐紫兰会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至少把自己给遮盖的严实一点。
但没想到,太叔宇前天才刚刚给她的灵丝法袍,竟然被她给染成了紫色。
那紫色在烛光的映照下,仿若流淌着神秘而高贵的幽光,极为的高贵美艳,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这紫色却也是更加的通透,烛光穿透法袍,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白色的亵裤。
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像是在无声地撩拨着众人的心弦。
往下看去,太叔宇突然明白了,令狐紫兰并不单单是只把法袍给染成了紫色,还对灵丝法袍进行了改造,或许是精心调整了法袍的丝线纹理与疏密程度,又或是施展了某种独特的法术加持,总之是可以更好的展现腿上的丝袜。
白色的丝袜在法袍的映衬下,更显精致与诱人,仿佛是隐藏在深闺中的绝世珍宝,偶尔露出一角,便已让人遐想无限。
难怪通透了!
这个骚货......
太叔宇心中嘟囔着,眼睛却是一点都没有想要移开的意思。
他紧紧地盯着狐紫兰,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与戏谑,他就是要让令狐紫兰这个骚货难受,从而让她别再强制自己来这里听讲。
太叔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肆意地欣赏着令狐紫兰那独特的“风景”。
令狐紫兰身姿轻盈,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之上。
她先是朝着高台下方的众多女修士们环视了一圈,那眼神犹如冰冷的寒星,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女修士们皆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当她的目光流转到太叔宇的身影时,心中先是冷哼了一声,暗道这小淫贼果然还是怕自己的,但是,紧接着一种浓郁的羞耻感却快速地笼罩了她的全身,因为,她又看到了太叔宇那极具骚扰性的目光。
‘这个小淫贼!’
令狐紫兰牙齿轻轻的咬合在了一起。
盛诗涵确实是让令狐紫兰照拂一下太叔宇,但却没有说要她监督太叔宇的修行,这是令狐紫兰自作主张。
她这么做,其中缘由颇为复杂。
令狐紫兰把盛诗涵推向赵家的事情,虽说不上是人尽皆知,但在筑基期修士当中也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原本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谋划,却没想到后来出了意外。
不但那个赵辛看上了盛诗涵。
赵家的结丹期老祖竟也看上了盛诗涵,要纳她为妾,盛诗涵不肯,但做一个筑基期修士,又怎么可能忤逆结丹期修士。
无奈之下,盛诗涵和赵家的老祖达成了赌约。
而这赌约的内容也很苛刻。
要是盛诗涵能在五年之内进阶结丹期,那么赵家那位老祖不但登门赔罪,还要赵家在门派里的权利让出一部分给盛诗涵,而令狐紫兰也可能将失去奇丹峰峰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