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太叔宇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实际上,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最终却又被求生的本能所主导。
他的声音坚定而洪亮,没有丝毫的迟疑与胆怯,就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浑身上下那磅礴的灵压一样,反而恭恭敬敬的顺势拜了下去。
“弟子,奇丹峰太叔宇见过师祖!”他的动作标准而恭敬,额头几乎触及地面,身体前倾,双手伏地,整个姿态尽显谦卑与虔诚。
这女人绝对不可能是筑基期的修士,一定是比筑基期还要强大的结丹期修士。太叔宇又不是没有见过筑基期修士的,盛诗涵的威压他也感受过,和此刻的感觉差不多,但他可以肯定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压,让自己连反抗念头都不敢拥有的,一定是结丹期修士。
而太叔宇这样的坦诚,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率反应,反而让这个亓官(qiguan)念蕾愣住了。
她似乎没有料到太叔宇会如此直白地回应,原本心中可能酝酿的怒火与惩戒之意,在这一刻也不禁微微一滞。她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眉头微微挑起,眼神中原本冰冷的审视也多了几分诧异。
她来的太着急了。
彼时,她正在自己的静室之中休憩,刚刚褪去那繁琐的服饰,正准备沉浸于修炼之中,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然而,警报突然传来,惊得她瞬间从修炼的状态中脱离。这一片矿区是由她负责看守的,她深知责任重大,一旦有失,必将面临极为严厉的惩处。于是,她甚至来不及穿上内里的衣裳,只是匆匆披了一件弟子敬献给她的灵丝法袍,便匆忙地施展法术,向着事发之地赶来。
因为这一片矿区是由她负责看守的。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前几日合一门山门之内的几座灵矿被魔道修士入侵,整个灵矿在他们的破坏下,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废墟之中。那些已经挖掘出来,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运出来的灵石,堆积如山,在爆炸中被炸得四处飞溅,化为齑粉。而尚未开采的灵石,也在灵矿的崩塌与法术的肆虐下,深埋于废墟之下,再难寻觅。
听说,算上那些已经挖掘,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运出来,以及尚未开采的灵石,合一门这一次损失达到了上亿颗下品灵石。如此庞大的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门派都为之痛心疾首。
就算是灵石矿坑重新把挖通,也要大概耗费上千万颗下品灵石。这其中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请动擅长挖掘与修复矿坑的修士,以及布置各种防御法阵,以防止魔道修士再次来袭。
要知道如此之多数量的灵石,可是可以硬生生地砸出来十多个结丹期修士。在修仙界,结丹期修士已然是一方强者,拥有着极高的地位与强大的实力。每一位结丹期修士的诞生,都需要门派耗费大量的资源进行培养,从提供高品质的灵根幼苗,到各种珍稀的丹药、法宝,再到无数的修炼秘籍与名师指导。
而这上亿颗下品灵石,若能合理运用,足以让一个小门派在短时间内崛起,培养出众多的结丹期修士,从而在仙岩山脉的修仙界中占据更为重要的地位。
为此,荷月谷的太上祖师们三令五申。所有的结丹修士也都必须要参与到门派的驻守当中,哪个地方出现问题,即使是结丹修士也必须按照门规接受重罚!
亓官(qiguan)念蕾可不想成为出头鸟。
所以她才在爆炸发生的第一瞬间,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赶了过来。
不过,这一身灵丝法袍在身上还真是——舒服!
虽然,没有半点防御的能力。
可对于她这样的结丹期修士来说。
法袍上的一点防御力,又怎么能够和舒适度相提并论呢?
况且,确实很好看,不是吗?
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在空旷的矿道中回荡,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高高在上之感。
亓官(qiguan)念蕾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小四的身上。小四在她的注视下,身体微微颤抖,八只眼睛中满是不安,仿佛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但亓官(qiguan)念蕾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仍然在煞气之中持续燃烧的尸体上。
只见她挥了挥手,动作优雅而随意,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虫。
然而,就在这一挥之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不远处的煞气和掺杂在煞气之中的粉红色雾气,像是听到了某种无声的召唤,开始迅速地涌动起来。它们如同两条灵动的蟒蛇,相互缠绕、盘旋,快速地聚合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稠,仿佛被两只看不见的手掌,缓缓地扭曲、挤压、凝固在了一起。
在一阵轻微的光芒闪烁之后,最终变成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小球。
而仍然在尸体之上燃烧的火焰也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灰烬与烟雾。
尽管两具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皮肤焦黑,肌肉扭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但亓官(qiguan)念蕾却还是凭借着某种独特的洞察力与感知力,轻易地认出了这两个修士的身份:“魔道修士?”
亓官(qiguan)念蕾的语调微微上扬。
“这两个魔道小崽子是你杀的?”那声音如同冰冷的玉珠滚落银盘,清脆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亓官念蕾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太叔宇身上,仿佛在审视着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件。
太叔宇仍然没有过多的犹豫,他深知在这等强者面前,任何的迟疑与隐瞒都可能引火烧身。“是的,师祖正是弟子!”
“你怎么杀的?”亓官念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发丝,那发丝在她指尖缠绕,如同灵动的灵蛇,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似乎并不太相信太叔宇有此等能耐。
太叔宇愣了一下,心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但还是将一切事实都给说了出来。
当然了,他把一切的功劳,全部都归到了小四的身上,并且着重描写了一下小四是一只变体百煞蛛,拥有着天赋法术,能够将修士和妖兽转化为煞气傀儡,傀儡并没有其他的能力,只能够自爆,释放出煞气杀敌。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着亓官念蕾的表情,试图从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当然,有关假的厉柏婕太叔宇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毕竟,洞穴之中到处都是她爆炸以后的残肢断骸,那血腥与狼藉的场景如同无声的证据,想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同时,他双手恭敬地捧着从假的厉柏婕身上拽下来的那两个玄铁拳套以及她的储物袋,还有那两个魔道修士的储物袋。
听完了这一切,又检查了一下法器和储物袋,亓官念蕾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她那精心修饰的柳眉微微挑起,似是惊讶,又似是觉得有趣。
她对着小四招了招手,那动作优雅而随意,小四便凭空飞到了她的面前,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八只眼睛里满是惊恐。
亓官念蕾看了几眼以后,啧啧嘴:“你这个小家伙的运气倒还不错,居然连变体的百煞蛛都能碰上。
哎,对了,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她的语调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慵懒,仿佛太叔宇的名字不过是她偶然兴起想要知晓的一个小插曲。
“弟子,太叔宇见过师祖!”太叔宇再次毕恭毕敬地行礼,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埃,也带起了阵阵细腻的香味。
“太叔......宇?”亓官念蕾像是努力在记忆的长河中搜寻着什么似的,微微歪着头,片刻后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轻轻抖了一下自己身上那轻柔的灵丝法袍,那法袍随之微微飘动,散发出淡淡的灵力光晕,“这衣服是你做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眼神却依旧透着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
“是的,师祖!”太叔宇赶忙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与紧张交织的情绪。
“盛诗涵是你的师傅?”亓官念蕾继续问道,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太叔宇,仿佛要将他看穿。
“是,师祖。”太叔宇一听到这个问题,心中先是一紧,随后不知为何,脑海当中猛的一松,像是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同时,他下意识地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身份令牌,双手高高举起,呈递给亓官念蕾。
果然,下一秒太叔宇身上那磅礴的灵压便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缓缓直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惧与紧张稍稍缓解,但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原来就是你个小鬼,你这身衣服做的不错,我非常的喜欢。”亓官念蕾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挥手将小四重新扔在了太叔宇的身上,当然那些储物袋也没有例外,一起扔给了太叔宇。
小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太叔宇的肩头,:“你没有对我撒谎,但是你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不感兴趣,我也没兴趣去寻根究底。”
亓官念蕾的语调变得轻松了一些,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的宗门任务到此结束,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速速离开这里。
另外,你出去以后找到负责这一片区域的筑基期长老,将刚刚和我所说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再说一遍,让她堵住所有的矿坑入口,一只苍蝇都不允许放出去,就说是我亓官念蕾的意思。
小鬼,有着这一只变体百煞蛛你筑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好好修炼,脑子里嗯。别整天想着有的没的,宗门的未来还要靠你们这些小辈。”
亓官念蕾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鼓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长辈在对晚辈寄予期望,虽然依旧有着那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但也让太叔宇明白,自己过关了。
至于,是什么让他在亓官念蕾心中过关的。
太叔宇并不明白。
也许,是亓官念蕾提前发现了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当中的漏洞,避免了自己成为出头鸟的尴尬,又或者是因为身上法袍的舒适度,让亓官念蕾对太叔宇这一个制作者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和好感,从而网开一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空气当中那已经和空气融为一体,但是又没有完全消散失去作用的粉红色雾气。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亓官念蕾并没有准备再继续追究下去了,并且把太叔宇从这一件事情当中摘出去了。
亓官念蕾对着远处,浓缩在一起的煞气挥了挥手,煞气球便快速地飞进了她的长袍之中,随后转身就走,没有再想要说上一句话的意思。
太叔宇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亓官念蕾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团乱麻,纠结缠绕,思绪在脑海中飞速地搅动着,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突然拱手弯腰,身体前倾,深深作揖,同时高声喊道:“师祖,请留步。”那声音在空旷的矿道中回荡,带着一丝紧张与忐忑。
“嗯?”亓官念蕾原本优雅从容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身来,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耐烦。那精致的面容上原本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淡与疏离,仿佛被一个不懂事的小辈打扰了她的雅兴。
亓官念蕾下意识的认为。
太叔宇和那些不知好歹的小辈一样,想要趁着见到自己的机会,或者看到自己和颜悦色,就顺势提出什么非分之想。
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太叔宇不禁在自己的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埋怨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好好的干嘛要去招惹这位喜怒无常的师祖,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师祖,弟子最近在制作法袍上又有了一些心得,经过多番尝试与钻研,精心制作出了一些,配合灵丝法袍穿戴的小饰品,弟子思量许久,觉得唯有师祖您的高贵气质方能与这些饰品相得益彰,故而斗胆想要献给师祖,还请师祖笑纳。”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恭敬,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太叔宇一边说着话,一边战战兢兢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对灵丝丝袜。
实际上,太叔宇早就对丝袜这种独特的服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一直想要制作出能与灵丝法袍相匹配的丝袜。只不过在制作过程中遭遇了诸多技术上面的难关,之前的多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而此刻他手上的这一双,是他经过反复试验和改良后最新制作出来的成果,应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上一辈子的丝袜没有任何的区别了。甚至因为动用了法术,要比上辈子那些动不动就成千上万的昂贵丝袜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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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让厉柏婕穿上看看怎么样的。
没想到,还没有经过实验就被拿出来送人了。
太叔宇实际上是在赌。
亓官念蕾刚刚在刹那之间所绽放出来的衣角,显示她来到这里之前,一定是十分的慌乱,以至于连贴身的亵衣都没有穿。而她能够在穿上自己制作的灵丝法袍,也就意味着,她很喜欢自己制作出来的法袍,当然就算她可能只是顺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但也说明在心底是觉着太叔宇所制作的法袍十分的贴合她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