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她是女子,但身上真的有男子家的魄力,如音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一边轻叹一边起身穿衣服。
虽然不大能明白夙微生刚才话里的意思,可如音能感觉得出,她是想告诉她,她逃不走,至少是今夜。
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刚才还跟岳泠溪演了一场戏,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不掉吗,她不甘心啊。
起身穿戴的时候脚步还有些不稳,头有点晕,可是这样算好的了,岳泠溪给她下的可是致命的毒。
磨磨蹭蹭好久,她终于走出洞外,夙微生道:“王妃,请吧,这一路没有车马,看来要辛苦你了。”
走在深夜的树林中,渐渐的接近了护城河,有她走在身边,如音感觉还挺安心。
“你说刚才你把她救了,那——”
“能不能活下来我不清楚,毕竟我急着来寻你了。”知道她要问什么,夙微生先道。
如音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从没有想过要杀人,可是今夜如果不这样,她根本逃不掉。
她一直知道岳泠溪想要对自己不利,所以特意答应今夜由岳泠溪陪同,来之前她假意问过陶衍关于灯会这边地势的信息,心中早有计划。
来了灯会到时候身边没人,岳泠溪一定会动手,她便将计就计,早就先服下解药,再趁岳泠溪不备制造两人同归于尽的假象,这样即使找不到她,七王府的人也不会认为她是自己要逃走,而是被岳泠溪所害而失踪生死不明。
这样,她可以保住雁还,以及对诏月忠心耿耿的画家不受任何牵连。
要走是她一个人的事,即使跟画家的长辈尚未见过一面,她也不想因此害了他们。
只是没想,这一大圈下来,最后还是没有逃掉,还是要被送回王府去。
“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最好趁早打消,今夜,我是定会将你无恙送回七王府去的。”走在她前面一步的夙微生淡淡道。
如音对着她的背做鬼脸,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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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走多远,一队人马便朝她们而来。
为首的一人旋身下马,轻松一跃在如音跟前站定,躬身行礼:“属下救护来迟,还请王妃恕罪。”
如音一怔,看这人穿着一身夜行黑衣,心想应该是七王府的侍卫吧,道:“不怪你们。”
怎么怪他们呢,是她自个想逃走啊。只是她不知道,为了来救她,陶衍一行人都中了毒受了伤。
身后有人牵来一匹骏马,那侍卫面色为难:“此刻没有马车——”
有马骑总比走路快,只是,如音自己不会骑马啊,她望着那匹马,为难了。
“不妨。我与王妃同骑吧。”
只听夙微生说了这句,然后便翻身上了马,接着,她向她伸出手。“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如音对她就是挺信任的,缓缓将自己的手交给她,接着她的力道,登上马背,她在前,夙微生在后,握着缰绳,也圈着她。
“驾——”夙微生利落一扯缰绳,马头转向,便朝一处疾驰而去。
剩下一众暗卫望着马儿扬起的尘土,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
夙公子他们认得,只是,他此刻与他们的王妃同骑而归,王爷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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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七王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行差做错半分,因为王府里出了大事。
陶衍已经一些侍卫外出受伤已经回到府中治伤,而他们的七王妃,今夜外出赏灯之后一直未归,听说是途中出事,下落不明。
倾云轩内,御皇柒端坐书案前,手中一册书卷,跟前,刚有暗卫来报的消息是,仍未寻到画如音的下落,也找不到岳泠溪的人。
他闭了闭眼,不语半字,暗卫便提心吊胆地悄然退下,继续去找。
窗外的风吹入,书案边纸镇下的一页宣纸被微微吹起边角,那是她在他这儿练的字,只能算勉强可看,真不像出自才貌无双的画家千金之手。
平时她在身边觉得聒噪,可此刻她不在了,却又——
她会回来的,没有什么能脱离他的掌控,他的暗卫一定能将她找到,只要是他需要的人,。
只是为何这一次,却仍是多了一份不安心。如果,真的找不到呢?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
“启禀王爷,王妃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暗卫再次来报,终于带来不一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