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总不会一开始就是长在它们身上的吧?它看上去那么古老,远在周围这些年轻挺拔的树木长出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不知多少个世纪了,岁月就像它那绕着躯干盘旋而上的筋肉般使人感到头晕目眩。而这几个尸人虽然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地方的皮肉却还没有完全腐烂,这显然是互相矛盾的。”他反复打量着这棵树,心里暗自寻思道,不禁对它越发感兴趣起来。
然而,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一切都有可能,又都不可能。到了最后,整个人如坠五里雾中,全然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蹊跷之处接连闯入他的脑海,弄得他诧异不止,感到越来越糊涂的同时。
陆修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被他的大脑迅速地加以评判、筛选,舍弃无关紧要的部分,留下可能有用的内容。
虽然有一会儿的功夫沈浚由于陷入沉思,感觉漏掉了陆修武所讲的某些话,当中或许有着重要的内容,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为时晚矣。
可当他发现陆修武的谈话内容依然是有关这棵树的时候,想来错过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就沈浚目前的修为来说,没有一句应引起注意的话语能够轻易躲过他那强大的听觉系统所张开的无形巨网的捕捉。
何况还是在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除非他自己选择忽视,否则即使是睡着了,在他听力所及的范围内,也没有任何一个关键的字眼能逃得过他那时刻都在工作着的双耳。
“假如是你,处在那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突然看到这棵树,你首先会想到什么?”陆修武突然提高嗓门儿,看着周印廷,快乐地挤眉弄眼,道。
话音刚落,他又带着催促的意味赶紧补充了一句,仿佛生怕人家真的跟他不谋而合,一下子猜中了似的:“怎么样?要知道当时可没有多少时间用来考虑。老实说,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决定就做出来了。”
“这不就是一棵普通的树吗?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上面的苔藓都把它吞没了。”周印廷无动于衷地打量了老树一眼,就像精神恍惚地注视一件已经把玩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熟悉的物件一样,相信无论怎么用力看,从它上面也看不出花来。“我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无非就是长得跟这周围的树不一样罢了,我还见过样子比它更丑的呢!”
他显然没懂陆修武的意思,甚至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他只以为陆修武提出这个问题不过是在毫无意义的拐弯抹角、节外生枝,为的是故作神秘地拖延进入那个最终的主题罢了,所以到现在他都不明白陆修武老是讲这棵树干嘛。
虽然对陆修武不知所谓的叙述已感到有点厌烦,但他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他的提问,毕竟他对同他一起进来的这三个人都心存无限的感激。
可以说,没有他们的相助,他不但极有可能会迷路,还要独自面对所有的凶险,出不出的去先不说,还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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