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不忘朝老人笑了笑,以示安抚。
“诸位是官家的人?”老人带着将信将疑的神色问。听到沈浚嘴里说出王爷两个字,老人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再怎么撞大运,自己所在的这个小村子也跟王爷沾不上边儿。
可是听了一会儿又觉得沈浚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挺靠谱,再仔细打量众人的装扮以及倚在身旁的佩刀和佩剑,老人终于倾向于相信沈浚他们就是官府来的。
“严格来说,不是,我们只是王爷手下的听差。只为王爷效力,并不插手县衙里的事。”还没等沈浚回答,陆修武赶紧把这个话茬接了过去,生怕再引出什么麻烦事儿来。
他并没有撒谎,追随王爷五年来,他并没有在衙门里办过事,也没有县衙中的身份,县衙自有一套人马。
虽然王爷自己兼任县令的职位,也常常差他去办属于县衙所管辖的事情或案件,但他只听命于王爷,只向王爷一个人负责,更何况他并没有任何官职,所以严格说来,他的确不是官府的人。
得到陆修武自己的确认,老人心中一凛,没成想自己接待的这几位客人竟是堂堂王爷的手下,一时间感到甚为失礼,忙起身欲拜,眼中满是顺从和敬畏的神情。
沈浚、陆修武和周印廷三人见状立即冲过去扶住他,又将他搀回到椅子上。
“老丈何故如此,我都说了我们不是官府的人,无需多礼!再说,我们哪受得起您这样的长者一拜,岂不折煞我们!”陆修武带着和善的表情看着老人,道。
“诸位大人愿意将我们的遭遇报告给王爷,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老朽代全村上下谢谢你们了!”老人感动地道,说着又欲起身下拜,众人齐齐从圈椅里跳起来,奔过将他扶住,并搀起身。
“老丈使不得!”沈浚和陆修武同时道。
“我们虽然把你们的事情报上去,但也不是说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最终还是要由王爷来研究和做决定。何况你们自己也清楚,这里的灾殃实在是令观者无不感到棘手,乃至束手无策。而且王爷每天要处理的公事、私事很多,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照顾到。所以您以及尚留在这里的村民还是要多加保重,尽可能地自寻出路,切不可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官府身上。”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为了不使老人因抱太大希望而在面对失望时受到打击,一时接受不了,沈浚心平气和地向他解释道。
“我们原本也没指望官府会出手帮助我们,所以你们肯这么做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老丈满怀感激地说道。
周印廷和陆修武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然后众人也各归其位,重新落座。
“老丈家中可有纸笔?”沈浚询问道,“为免明日耽误行程,也为尽快将信寄出去,不如趁现在您也在,我们就把要给王爷的信写了,然后带在身上,明日一到驿站便发出去,一刻也不耽误。”
“那就有劳大人了!老朽这就去取笔墨纸砚来。”老人拱手道,再次起身,伸手从八仙桌后面挨着的案台的抽屉里掏出来一支笔尖已经秃掉的毛笔、一个砚台,和几张发黄的宣纸,一一摆放到到八仙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