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晚辈以为,您虽然给王爷写了信,我们也能担保这信能送到王爷手里,不过王爷会不会关心这件事,并安排人手处理,恐怕还是未知数。所以,最好不要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封信上。”沈浚犹犹豫豫地提醒老人道。
“大人说的是,老朽自然知道王爷是何等人物,那么多大事还忙不过来,哪有功夫搭理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何况还是一群不在册的野人呢!老朽心里有数,不过是留个暂时的心安和念想罢了。”老人苦笑了一下,口气十分无力地说道。
“不,也并非一点希望也没有,写信是必要的,也是正当的,即便不是为了你们,官府也应该派人来看看自己所管辖的土地变成了什么样,不然他们整日坐在朝堂上,还以为天下太平,蒸蒸日上呢!”沈浚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当心,昨晚消灭的那些尸人恐怕只是一部分,太阳落山以后切不可出门,此外,还不知道今早我们重新埋进去的那几具遗骸会不会又从墓穴里爬出来,总之,那些怪物必定还有很多,若不谨慎恐会遭殃。您说还要坚持下去,我以为,再过一段时间要是还没有起色,就搬走吧,一家人只要平平安安,在哪儿都能幸福地生活!”
“多谢大人关心,但愿借您吉言,有人能管管我们这儿发生的事!”老人若有所思地静静说道。
“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沈浚意味深长地看着老人,带着一丝怜悯的神情说道。
说完便向老人一家告辞,老二夫妻俩从椅子上起身并转过头来,脸色愁闷地欠了欠身,老太则仍旧不为所动地吧唧着嘴,看也不看他们,汤水已顺着嘴角流下来,在桌面上积了很大一滩,只有老人亲自将他送出了门外。
就在老二媳妇从座位上站起来,欠身的一瞬间,怀里抱着婴儿自襁褓中露出了苍白的稚嫩小脸儿,那是一张看不到血色的惨白的面孔,不应该在婴儿身上出现。
更令沈浚心中为之一震的是,婴孩的双眼跟老太的一样,是灰色的,几乎看不到瞳仁,仿佛被被一层不透明的薄膜完全覆盖住了。
沈浚转过身,从房门里出来,走进明亮而强烈的太阳底下,感觉舒服多了。
老人引他到马房里取了马,又送至大门外,沈浚翻上马背,向老人道别,最后瞟了一眼那高耸的栅墙,心里不禁有些触动,然后一踢马肚,头也不回地沿着出村的小路绝尘而去。
在马上,老人一家的面孔不断在沈浚的脑海中闪现,从昨晚见到那些尸人开始,他便清楚地意识到,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当初对躲在背后的那个神秘力量的判断。
他本以为,那黑暗力量的势力范围只限于原始森林内部,出不来,因为阳光会束缚住它们的脚步,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它们是害怕阳光不假,可这并未牵制住它们扩散的步伐,他亲眼看到,某种尚不为人所知的邪恶力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开来,并且还将继续侵蚀扩散下去。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远赴京城的凶手是否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它仅仅只是一个低阶的造物,一个专干脏事的执行者。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显然已经不是简单地消灭几个怪物就能解决问题的了,对于老人一家,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小王爷能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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