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武起初还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仿佛那是一条通向死亡的不归路,只要一踏上去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加上弟弟在一旁阻拦,不让他过去,他便真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脚尖连小径的边缘都不敢碰。
看见沈浚又踏上那条充斥着他们死亡回忆的小路,先前本就憋在心里没撒出火来的陆修文此刻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他不敢相信在接连两次同那些怪物遭遇,差点儿没把命都丢了以后,这个渐渐被他视为冷血者的年轻人竟还试图绑架他们兄弟俩再次以身犯险,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这回不管谁说都不好使,他已打定主意,同样的错误绝不会犯第三次。
一直以来,他对沈浚的态度向来是不屑多于恼怒。
他俩从未面对面的地争吵过,甚至都没红过脸,因为他打心底里看不上沈浚这个人,压根儿也没把沈浚放在眼里过,尽管说起来他们兄弟俩的地位即使是现在也要低得多,要是搁以前,可能连给沈浚提鞋都不配。
当然,那都是老话了,毕竟今非昔比,沈浚已经落魄至谷底,官职也被削了,还变成了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醉鬼,断不可能翻身了。
最近他也觉察到沈浚跟以往不太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武功竟变得如此惊人的厉害,酗酒的毛病似乎也改掉了不少,起码最近没见他像过去那样醉得不省人事,脸色也比从前好多了,酒糟鼻和潮红脸颊也都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狗能改得了吃屎?何况这些年他沈浚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不过,在他看来,要说沈浚已经改头换面,还为时尚早,而且他绝不认为时间能向他证明沈浚会变好,“不过是一时一刻的尝试罢了,最后注定会以失败告终。没准儿上次回去以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就是在偷偷喝酒呢!要我说,他的变化也不过就是以前无所顾忌,现在懂得藏着掖着了!”
陆修文对沈浚的一举一动向来是漠不关心的,沈浚就是喝酒把自己喝死了,他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可最近兄长接连几次在沈浚面前唯唯诺诺的表现令他大失所望,觉得再这样纵容下去,他们兄弟俩快成他沈浚的跟班了,那还了得,他沈浚配吗?
除了王爷,谁也没资格命令他俩,要他对沈浚言听计从,办不到!
这时,看到沈浚又拐进了那条通往密林的岔路,他立刻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他沈浚又要搞事!
而且还像之前一样,打定主意要将他们兄弟俩拖下水,接下去他们注定要跟着他倒大霉,前几次的生死考验是躲过去了,若再不知悔改,下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陆修文决定不再忍了,打算给这个不知深浅、讨人嫌的同伴一点颜色看看。
直接去斥责和声讨沈浚,他自然不敢,但在阻止兄长再一次上沈浚的当上,他自认为还是能做点儿什么的。
从前他都唯兄长马首是瞻,这一次,他决定无论如何要让兄长站在自己这一边。哪怕兄长为此跟他发火,他也要不顾一切地阻止兄长过去。
“只要老哥不过去,”他想,“他沈浚又不是傻子,总该明白老哥是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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