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可惜了！不怕你老弟笑话，远征军高端战力少，本来还想去你师门挖墙脚”，罗定满脸都是大为叹息的表情，转脸就变换了颜色，“老弟，下一步准备去哪儿？”
“没有具体目标，离开落月堡垒后，打算去中土大陆深处继续探索。”
“继续探索？那不妨跟着远征军一起行动，”罗定一把拉过宋智卓，“大侄子跟你做个伴，他也是第一次离开郑国！”
宋智卓赶紧接话，“洪先生，我也打算去看看中土大陆的风土人情，如果能一起，那就太好了！”
对于洪笑来说，继续深入中土大陆，没有比远征军更好的队伍了！
远征军可比那几大战团强大太多了，路线也熟悉，威名赫赫，也会减少很多麻烦。
刚刚罗定一直在试探他，但洪笑说的都是实情！
假装沉思了一会，洪笑赶紧答应下来，当即就跟宋智卓交换了住址信息，约定远征军出发前，宋智卓去找洪笑。
之后三人又闲聊起来，罗定有意无意地询问他在郑国的经历，洪笑也一切据实以告，丝毫不做隐瞒，同时他也反问着罗定和宋智卓的来历，除了远征军之外，他对二人还丝毫不了解。
经过一番相互套话后，洪笑得知眼前两人都与军方关联极深。
宋智卓出自军旅家族，但并未加入军队；罗定虽是出身平民，却觉醒了气力，之后迅速成长为军中大佬。
如果留在国内，洪笑绝对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人物。
反过来，罗定和宋智卓对洪笑也是充满了疑惑，虽然洪笑一直说他只是普通民众，但以两人的见识，民众中怎么可能出现如此高等级的武者？
即使觉醒了气力，如果无人指导，绝不可能在如此年龄修炼到黄金级战力。
但经过反复试探，关于洪笑的武者修为从何而来，他并没有明确回答。
无论是重生，还是炼气修仙，都是洪笑最深处的秘密，不可能轻易展露。
双方言语交锋多个回合，但彼此再也套不出更多消息，最终洪笑先行告辞，而仍在宴会厅的罗定和宋智卓两人站在窗口，眼神灼灼地盯着巨塔下方洪笑的背影。
“小宋，说说你的结论。”
“罗叔，在这里，不担心有人偷听吗？”
罗定冷哼了一声，“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听到你说了什么”。
宋智卓转头看向身边，只见在他和罗定周围，出现了一个球形的青灰色能量罩，能量罩将两人的对话完全屏蔽，外人绝对无法偷听。
这也是武者达到极高水准之后，能将气力外放的各种神奇用法之一。
收回羡慕的眼神，宋智卓先整理了一下思路。
“罗叔，他在回答问题时，大部分时候都是眼神明亮，语气肯定，不像撒谎。”
对于这一点，罗定点头肯定，他刚刚一直在关注洪笑的心跳和气息，确实整场对话中，洪笑都没有出现慌乱的表现。
“假设他说的都是真话，不是军中，不是世家，那么他的出处就太明确了，只剩那个地方！”
罗定思考了一会，郑国虽然有几十亿人口，但武者的去处无非是两部分。
如果不是来自军方，就只剩政府、科研、空天、武者协会有数几个组织，它们也可能拥有高等级武者。
那些组织基本被大家族垄断，平民子弟哪怕有武者天赋，也不可能进入。
有武者天赋的平民子弟，早在十六岁服役时便会被三大军种征召。
郑国的平民武者，唯一的出路就是军队，而世家子弟则会进入几大组织，除此之外，还能拥有高等级武者的，确实只有那个地方了。
“积霞山！”罗定缓缓说出三个字，“如果他是来自积霞山，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按照内卫军的档案，洪笑自幼在福利院长大，但服役之后却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就是因为半夜子时总在房顶出现，被误认为是偷窥狂，也是因此才会被特勤军团列入监察范围。
所以罗定和宋智卓都认为，洪笑消失的那段时间，就是进入了神秘的积霞山。
至于为什么洪笑之后再次出现，是被积霞山驱逐，还是携带着神秘的任务，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小宋，你感受到他的武者等级了吗？”罗定转换了一个话题。
“感受到了，生命能量极其旺盛，比宋智孝还要高，难道他已经超越黄金级了吗？”
宋智卓没有觉醒气力，不能修炼，但他自小有个特殊能力，能够感应到他人的生命能量。
他就像在一个漆黑无比的世界中，能用心灵去感受到周围的火把，有的火把的火苗奄奄一息，有的火把则是炽烈无比，像是一团烈火，后来他发现生命力量与武者等级基本一致，武者等级越高，生命力量也是越旺盛。
宋智孝这种特殊能力，跟洪笑的灵识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在肉眼之外，用心灵去观察这个世界。
罗定摇了摇头，“没有，他的生命能量比宋智孝旺盛，但武者战力确实还是黄金级，但是——”罗定拖了个长腔，转头笑着望向宋智卓，“你有你的观察方法，我也有我的，刚刚我得到一个非常震惊的发现，这个人可能会是解除你心魔的唯一钥匙。”
望着宋智卓脸上疑惑的表情，罗定哈哈大笑。
“这个人身上，没有气力！”
自从宋智卓十六岁那年，确认他没有武者修炼的天赋，年轻的他大哭了一场。
之后十年，他从来没有这样激动，激动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眼泪和鼻涕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罗叔…真，真的吗？”
罗定摸了摸宋智卓的头，这才发现这个侄子早已经比他高了。
“当然，黄金级之后，武者可以开发出气力的多种用法，我就掌握了不止一种通过气力共鸣来探查其他武者气力的方法。”
“但刚刚我试探了许多次，那人身上并没有任何气力的回应。”
“因此，只有一个解释，他身上没有气力！”
“这个也跟他在训练基地的档案相符，直到退役前，他都并未觉醒出气力，虽然身体条件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但距离武者的标准，还差距很远。”
“等他离开郑国后，很快就有诸多击杀妖兽的记录，而且生命能量的旺盛程度远超黄金级，那说明他现在就是武者！没有气力的武者！”
宋智卓已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原地跺着脚，挥舞着双手，想要发泄出压抑了十年的憋屈。
过去十年，家族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无论是顶级武者帮他引导气力，还是通脉果、神武丹这类号称武者至宝，都无法帮他觉醒气力，就在他已经死心，随着远征军外出游历时，却遇到洪笑这样一个没有气力、却有武者战力的特殊人物。
显然，这世界上还存在着除了觉醒气力外，第二条成为武者的道路。
而眼下这条路，已经近在眼前。
“别急，既然一起出发，那么路上有的是时间。而且这件事不要告诉宋智孝，他脑袋太简单，肯定会直接去索要，甚至强迫，”罗定提醒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