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清醒过来,“那个,能不能把这个小鬼头给放了?
他是晔华的小跟班儿,刚才还替我挡住了晔萱。”
虽然没派上任何作用。
“小跟班儿?”珺之挑眉。
他撇过头打量了一眼被符咒定住的白亦,继续问道,“他是小跟班,那个晔萱就是刚才那个女鬼?
听名字好像和晔华有点关系吧?”
司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晔萱是晔华生前的义妹,她一直说我抢了晔华,所以想要置我于死地。
至于那个小鬼头,正是晔华这次和晔萱一起带回来的。不过,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珺之收回手,弯着眉目,温柔地说道:“世上也不仅是只有晔华一个男人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只鬼。”
他起身,将白亦身上的符咒撕开,敲了下白亦的额头,“清朝的鬼。”
司灼没有在意珺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恢复自由的白亦,也道了一声:“谢谢。”
“你你你……不要过来!本本本……大爷最不待见你们这些臭道士了!”
白亦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恢复自由以后,立刻逃到了窗帘后面躲着。
和刚开始一样,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声音也多了些许颤抖。
“动不动就是把人困住,定住,毫不关心别人的感受!”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司灼怕珺之误会,出声问着白亦。
这白亦刚进这屋子就被林烊给定住了,然后现在又是被珺之二话不说再定了一遍。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无缘无故的被贴了符咒,的确是挺不开心的。
而且司灼可以理解白亦的感受,因为她也极其讨厌身体不受控制,任人摆布的感觉。
“本大爷不想跟你说话!牛鼻子道士了不起啊!”
白亦委屈地坐在了地上,从窗帘地下可以看见他拖在地上的长辫子。
“对不起了,我这也是下意识的反应。谢谢你保护了司灼!”
原本以为珺之会生气,像晔华那样教训一番白亦小鬼。
可是,珺之和晔华终究不是一类人。
珺之不但不生气,还主动走到窗前,蹲在地上,诚恳的道了歉。
他微笑,触动人心。
就像这冬季里的太阳,不会烫伤别人,还给予人最温暖的感觉。
“你真的知道错了?”
白亦极其勉强地从窗帘后面露出了脑袋,似信非信地望着珺之的眼睛,狐疑地问道。
“嗯!我知道错了。你出来吧,我回头给你准备些贡品,当做赔礼。如何?”
珺之推了推眼镜,点点头说道。
白亦又防备地盯了珺之一会,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呵呵地从窗帘后面爬了出来。
拍拍手,大言不惭地说道:“算你有眼力劲!本大爷告诉你,爷的身份厉害着呢!
这杭州府上上下下就没人敢在本大爷面前大声说话的。念你是初犯,爷就原谅你了!”
司灼一阵无奈,这白亦小鬼真是蹬鼻子上脸。她没好气地朝着白亦说道:“哟~杭州府啊?哪家的公子哥儿啊?”
“那可不!说到公子哥,爷可是……”
白亦正兴奋着呢,甩着手里的长辫子就蹦到了司灼的床上,摇着脑袋嘚瑟得不行。
可是,话说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捂住了嘴,从床上跳了下来。
喃喃道,“本大爷忘了……”
说着,还时不时地撇过头看珺之的表情,生怕被别人发现什么似的。
司灼靠在床上,摸着月光的耳朵,也不拆穿白亦的话。
他嘴上说着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才不相信呢。
不过,他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角色。被关了上百年,若真的是厉鬼的话,也不会如此纯真可爱了。
他不愿意说出来,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保护自己的身世,不让自己深陷险境。
所以才一直赖着晔华不放手,毕竟晔华是强者。有了强者庇佑,也算是安全了。
第二:那是一段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宁愿埋在心底深处,也不愿说出来再让自己无法自拔。这方面,也是像极了晔华的作风。
他府上上百余人,一夜惨死,这是他一辈子的痛,永生都不可磨灭的痛。
不论白亦是出自于哪个情况,暂时对他们都是无害的。
他爱怎么装,就怎么装吧!
“林烊说,你不是去外地工作了吗?那天醒来,都没好好的跟你说声谢谢,你就走了。”
司灼岔开话题,看了一眼珺之,就把目光拉回到月光的身上。
她抱起月光,拿着它的小爪子挥来挥去。
珺之拍了拍白亦小鬼的肩膀,笑着走到柜子前,倒了一杯热水。
端在唇前,轻轻地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工作结束了,把行李放回家以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毕竟你是林烊的徒弟,作为长辈,我有责任关心你的安全。
而且,救你也是分内之事,不是吗?”
“不是说,不提辈分的吗?”司灼嘟着嘴腹诽道。
“喵呜~”
月光舔了舔爪子,对着珺之叫了一声,像是在帮司灼说话,惹得司灼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