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是总政话剧团的演员,忙活了大半年,除了排演单位的话剧,还被借调主演了一部电影。
充实是够充实了,就是没一刻得闲,现在她终于在国庆前得到了一个小假,可以回家看望父母兄妹了。
哦,她是魔都人。
见候车大厅没有座位,她直接过去第一个排队,虽然可能要站一段时间。
而且她手里还拎着两个看上去不算轻的包,左边是自己的衣物和随身用品,右边是给家人买的燕京特产。
但她不怕累,自己十几岁就上山下乡去江西农村插队,又当了几年文艺兵,也是吃过苦的,这算啥。
本来还有半个多小时检票,不过当她站在排头后,后面很快就排了好长一支队伍,不少男士还伸着脖子看前面,其中不乏已婚男士和半截入土者。
魏明没凑那个热闹,不就是龚樰吗,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龚樰,魏明对自己的眼睛很自信。
毕竟这位可是在接下来几年内迅速红遍全国,又火速息影,作品虽然不多,却给无数60、70后的男青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和遗憾的一代女神。
魏明还买过对方的挂历呢,一到十二月,全都是龚樰,他机智地把十二张拆开分别贴在了墙上,顿时陋室里面活色生香。
还好自己没对她的挂历干过坏事,要不然见了面多尴尬啊。
不过这会儿她应该还不出名吧,否则动静肯定更大。
正想着,魏明见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从一旁窜出来,走到龚樰身前,然后抱住她的大腿,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妈妈”,还带着哭腔。
这一声“妈妈”喊出口,魏明仿佛听到了很多男青年心碎的声音。
龚樰闹了个大红脸,她慌张地否认着,还得哄着孩子,羞涩状态下小脸蛋更加可口了。
好在很快误会就解除了,一个跟她完全不像,衣服也不一样的中年女人跑过来抱走了自己脸盲的女儿,并连声道歉。
一个小插曲过后不久,闸门打开,乘客开始陆续进入站台。
魏明和屈教授坠在后面,一开始魏明的目光还能锁定住龚樰,不过很快她就消失于茫茫人海,也不知上了哪节车厢。
魏明先把屈教授送到一号软卧车厢安顿好,四人一个小屋,两个上下铺,屈教授在上铺,另外三位都比她年龄大,而且领导味儿很冲。
这种特供车厢虽然教授、专家、工程师、外国人也能乘坐,不过明显还是干部更多一些。
魏明这么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屈教授也很感动,她问魏明:“小魏你没去过魔都吧?”
魏明摇头,20世纪的魔都没去过,21世纪的去过几次,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屈教授道:“我算是半个魔都人,到了那边你跟着我就行,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那可太好了!”
她是浙江人,父亲是魔都交通银行的高级专员,民国和建国初期她一直生活在魔都,生活优渥,直到长大后才去燕京读大学。
所以她的“出身”算是很不好了,再加上性子耿直,坚决不肯写自己老师的坏话,年轻时候没少遭罪。
直到火车启动,乘客都落了座,魏明这才离开,刚刚兵荒马乱的,想要穿越四个车厢可不容易。
魏明把提包放在这里,只带走了一个挎包和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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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号车厢都是硬卧,基本坐满了,这年头还是有有钱人的,四十块的车票,差不多底层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魏明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看。
没有。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