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学着,已经到了12点,车厢里静悄悄的,乘客们的状态都很疲惫,但都强撑着不合眼。
车里警力有限,而且窗户也能打开,真遇到抢劫盗窃的,根本容不得反应。
魏明见龚樰开始打哈欠,笑道:“要不你再睡一觉吧,我守着你。”
“侬不困吗?”
魏明:“侬先睡,睡醒了再换我。”
“好,我们轮着休息。”龚樰开心,原本以为这趟回家之旅要自己一个人硬熬二十多个小时,没想到会遇到魏明这个火车搭子,有个伴儿的感觉真好。
见她要枕着颈枕靠窗睡,魏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不要枕更舒服的。”
现在他们已经是可以开这种玩笑的朋友了,龚樰也不生气,只是嗔了一句:“戆大~”
当然还是垫着枕头靠窗睡了。
这年头就算是确定关系的恋爱对象有些都不好意思枕肩膀呢,这和当众表演跟男友睡觉有什么区别!
龚樰睡着后,魏明还真看到了贼眉鼠眼在车厢里咣当的人,见对方看向龚樰的包,他就一眼瞪过去,让对方滚远点,
对方呲着牙还想撩拨自己,于是魏明把彪子借给他的指虎掏出来戴上,带刺的,对方立即远遁。
如果道理讲不通,自己还是略通一些拳脚的。
不过他只能扫到自己门前的这片雪,别人瓦上的霜就顾不上了。
雪,霜,诶,如果自己跟雪姐生了孩子,叫“霜”好像不错啊。
等等,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竟然想要孩子?!
魏明被自己的潜意识吓了一跳,前世六十多年,他都没结婚没孩子,私生子不清楚。
怎么现在会突然冒出要孩子这种可怕的念头?
他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其实自己好像并不讨厌孩子,魏喜家的那七个小子有时候需要麻烦他照顾,自己跟他们玩的都挺好的。
后来他想明白了,自己没要孩子,可能就是因为前半生过于清苦。
直到四十多岁才终于在燕京有了房,算是有了一些地位,可那时候遇到的女人却大多带着目的而来。
而且自己年纪也大了,想要获得年轻漂亮女孩的真心对待,希望已经过于缥缈。
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干脆玩起了感情快餐,大家都别太认真。
感情不认真,安全措施就会格外认真,所以是搞不出孩子的。
有时候自己虽然嘲笑喜子三结三离,搞出七个儿子来,总是焦头烂额,因为家庭的麻烦事甚至影响了他在影视圈的发展。
但喝酒时听喜子说起带孩子们出去玩时的热闹,还有听到小老七奶声奶气叫爸爸的激动,再对比自己几百平的房子只有一个人的孤独,那滋味真不好受啊!
“到哪儿了?”
龚樰呢喃了一声,带着软软的起床气。
魏明暂停了反思:“哦,下一站徽京,刚刚过去的是蚌埠。”
他也打了个哈欠,显然有点绷不住了。
龚樰拍拍自己的小香肩:“要不要睡一会儿。”
哦?
魏明刚要把脑袋挨过去,就被一团柔软挡住了。
龚樰笑着把颈枕隔在两人中间:“换换位置,你到里面去睡。”
呃,来自姐姐的调戏。
原来她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啊!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魏明脸上的时候,吊州到了。
龚樰激动地掐指算着,距离终点站还有三个小时!
随之而来的是失落,距离跟小魏分开也就只剩三个小时了。
最后三个小时,聊天时龚樰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你要在魔都待多久啊?”
魏明:“说不准,起码要把稿子改到编辑满意吧,你呢。”
龚樰:“从昨天算起,我有7天的假,满打满算在魔都也就能待五天吧。”
魏明点点头:“我感觉自己都用不了五天。”
让改哪里就改哪里,听话别犟嘴,能有什么难的。
龚樰遗憾地想:那看来返程的时候怕是遇不到了。
正想着,屈教授走了过来。
她躺不住了,于是让魏明把他们的行李拿过来,到时候直接从这里下车。
回来时两个女人又开始了加密交流,学了一晚上沪语,魏明还是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