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映雪小时候有一次偷偷进聂梅的房间翻到过,当时她拿着里面的东西兴冲冲地去找聂梅。
没想到脾气一向很好的聂梅,竟朝她发了好大的火,当时的小映雪委屈极了,把宝剑放在桌上就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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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梅出去找了半天才找到,后来更是付出了两串糖葫芦的代价,才逗笑了这个小姑娘。
小小年纪的聂映雪那时明白了两个道理:看到她便会笑的师父,也是会生气地;被锁在箱子里的剑匣是碰不得地。
十年光阴一闪而过,如今剑匣就摆在她面前,她竟一时不知该不该打开。
“我记得,里面是一把通体深红的宝剑。”
聂映雪回忆着小时候的情景,当时年幼的她,就是被这抹红吸引住了。
老者闻言点点头,轻轻说道:“打开吧,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突然听到“母亲”二字,聂映雪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母亲,多么遥远的称呼。小时候见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她便回来问师父,她的父母在哪里,师父只是告诉她,她的父母在很远的地方。
后来,等她稍稍长大,她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的父母应该都死了,于是她便哭,聂梅见状就抱着她安慰。
只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没说出有关她父母的事情。
聂映雪眼眶微红,伸出双手,轻轻打开眼前的木盒,木盒之内的情景与她小时候见过的一样,大红缎子缝制的内衬上,摆放着一把通体深红的宝剑。
聂映雪不住地抚摸着眼前的宝剑,试图找出一丝同母亲的联系。
她轻轻拿起宝剑,感觉比记忆中轻了许多。
“给它起个名字吧。”聂梅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聂映雪抬起头,微红的双眼先是看向养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师父,然后又看向门外山坡之上盛开的红梅花。
她轻启朱唇道:“就叫折梅吧。”
聂捕头闻言并未惊讶,他点点头说道:“折梅,甚好!”
两个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的人,就这样一同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雪景,看向山坡上的梅花。
“哟,你们爷俩都在呢?”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钟伯父好。”
见到来人,聂映雪赶忙收敛起情绪,向着来人问好。
“好好好!”
来人被叫了一声伯父,显然十分受用,他打小就看着聂映雪长大,对她十分满意,若不是自家儿子不争气,他真想撮合一下二人。
这位“钟伯父”,便是如今的刑部带队主事钟满江。
说起钟满江这人,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了。
他本人长得不怎么样,却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官宦小姐,要是光这样这也就算了,这官宦小姐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儿子虽然长相一般,但女儿却是随了娘,年纪轻轻就出尘的国色天香,后来直接被陛下相中,进宫做了妃子。
本来在刑部默默无闻的钟满江,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官职也是一升再升。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想冲在第一线,完全可以找一个清闲职位,安心养老。
而他的儿子,也是随了他,从小便拜在高人门下,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的硬气功,如今子承父业,在刑部也是混得风声水起。
“映雪,你先回去吧,我和你钟伯父有些话要说。”
“师父……”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一切等今晚再说。”
聂梅的脾气聂映雪是知道的,他若是不愿说的东西,打死他都不肯说。
于是她向钟满江略一施礼,“映雪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钟满江满面含笑地说道。
等聂映雪走远后,钟满江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聂老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