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沉千秋将拜访的客人送至大门外,待对方走远后,才朝一旁的幽暗位置说到:
“别躲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探出头来,发觉四下再无他人时,这才小心走了出来。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觅真自问已经躲藏得够天衣无缝了,可在从小与她捉迷藏就没输过的沉千秋看来,仍是破绽百出,男子边关大门边说到:
“你这点伎俩,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你若真想不被我发现,就该换个地方躲。”
“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嘛。”女子小声滴咕一句,随即继续问道:“你们俩刚才在书房都聊什么了?”
“你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还来问我?”
“嘿嘿。”
李觅真被点破也不尴尬,发出傻笑想蒙混过去,沉千秋也没打算追究,望了望书房方向感慨道:“过几天汝安城可就要变天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李觅真,“你先到外面躲躲吧。”
“才不要,哥你不是有王爷的令牌傍身吗,怕他们作什么?”女子满不在乎道。
沉千秋面露无奈,他现在真有点后悔将令牌的事告诉这个妹妹了,出京前王爷确实命人送来一枚令牌,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动用,毕竟此行的目的就是做出一些政绩,若是仍假借他人之力,便没了意义。
见一旁的女子正神游天际,沉千秋理了理对方凌乱的发丝,微笑道:“饿了。”
女子俏脸一红,“我给你煮面吃。”
说罢连忙转身离去。
————
王柄权自从上次在风月楼吃过瘪后,消停了好一段时间,待在王府里哪也没去,整日带娃发呆。
身为王妃的严荣荣肚子眼瞅一天比一天大,这让王柄权的郁闷心绪不由舒展几分。
这会他正带着王潜英玩秋千,小孩子长得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家里的秋千不知不觉就显得有些矮了,于是王柄权干脆命人重新加高了,现在的高度已然到达屋檐了。
父子二人起初玩得倒还正常,一个推一个笑,等推了三五下后,秋千已经不知不觉荡到了屋顶的高度,荡到最高处的王潜英还没害怕,底下的家仆们可都先揪起心来了。
这会再看王爷,仍没事人一样,边发呆边推秋千,下人们没胆子去劝阻,只能紧张地看向空中的小少爷,并时刻做好护主的准备。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王柄权每次看到王潜英,都能想起当年的四皇子以及红杏,红颜薄命蓝颜亦是如此,不知是该说他们狠心,还是该说这孩子命苦。
好在前些日子刚出正月,念奴来京城看望了一下侄子,小家伙虽然表现得有些生疏,但好歹还记着这个姑姑,两人出去逛了一整天,最后愣是拉回一整车吃的玩的。
临别之际,苦命的女子再次流下泪水,而王潜英也如当初那般,一边给对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姑姑不哭”,那场面连王柄权这个老爷们都觉着鼻头一酸。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略带怒意的声音:
“王柄权,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吗?”
王柄权一惊,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然后就见秋千裹挟着王潜英直接荡过了屋顶高度,小家伙被这突入其来的变化打断节奏,两手一松,头朝下就跌了下来。
在场众人皆不由发出惊呼,但王柄权却仍面不改色,双手在空中云澹风轻一抓,正好抓住下落孩子的脚踝,王潜英就这样头朝下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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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英,刺不刺激?”王柄权放下儿子,嬉皮笑脸道。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小孩子哪里知道刚才的危险,拍着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