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业点点头,不置可否道:
“他这理由倒是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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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柄权这时话锋一转道:
“不过相比于他,我反而对你更感兴趣,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又为何能瞧出那南门霍信有问题,莫非真就能掐会算?”
老者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意,拿起茶水品了一口,眯缝着眼说道:
“你以为我纵横一派,真就单靠一个人的谋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可有哪人是单打独斗的?”
“倒也对。”王柄权摸索着下巴,“合着在京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竟也能找到帮手?”
“有帮手不假,但并非是自己找的,而是老夫师弟留下的。”
“你是说路冯?”王柄权面露惊奇。
姜修业本还带着笑意的老脸此刻露出暗然,缓缓说道:
“想必你知道他的过往吧。”
王柄权点点头道:
“当初北元被破,北元旧臣大多撤回达延家驻守的草原,身具王室血统的路冯倒是自行留了下来,企图将来复国。
这老爷子倒是极能隐忍,在我王家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安心做一个教书先生,后来不知怎地被老二得知,请他做了谋士,只可惜结局不太好,没想到他竟还留了这么一手。”
老者叹息一声,抬头看着院中桂树说道:
“我们师兄弟二人,并未像以前的纵横家那般,斗得你死我活,不过最终他还是选了顺帝,而我选了你,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能不能换个说法,搞得好像大姑娘找夫君一样。”
老者闻言笑笑道:
“我们这些人,无论外人怎么夸赞,无双国士也好,王左之才也罢,说到底还不得依附你们这些天子王侯。
当中有的为了名垂千古,有的为了荣华富贵,无一例外都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可到头来,反而又都舍不得到了手的东西,最终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王柄权闻言并未像其他居高位者那样,出言好好安抚一番自己的谋士,反而嬉皮笑脸道:
“老姜头,怎么还伤春悲秋上了,这可不像你性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有当皇帝的野心,就更不会像别人那样卸磨杀驴了。”
老人拧巴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笑容,感慨道:
“老夫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也知道你王小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谈起故人,不免有些伤怀。师弟他蛰伏京城这么多年,无非是欠了东罕文将一个人情,他用自己的命换去潘元正一条命,两人都是举世罕见的大才,都不亏。”
“既然如此,路老爷子应该老早就将他在京城的势力转给你了,为何我没听你提起过?”
老者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王柄权翻了个白眼,很识趣地给添满了。
……
老人看了眼王柄权,叹了口气道:
“若是你对皇位有意,老夫这件事是万不可能说出来地。你这孩子坐江山可以,打江山就差了些意思,很多脏活累活你捏着鼻子倒也能做,只是过后势必会后悔,所以老夫老早就做好了代劳的打算。
只是这么久接触下来,我发现你老师刘阁老说得不错,你真就是一堆烂泥,别说上墙了,种菜都嫌稀。”
老者兴许是骂得口干了,捧起茶水吹了吹,慢悠悠喝了一口,王柄权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顿,却也没气恼,仍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给对方添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