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霍信离开后,王柄权顺手拿起那本册子,略一翻看,的确是些基础练气法门,算不得高深。在灵气如此稀薄的当下,阴阳双修确实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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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做全套,看样子南门家真是下足了血本,这本于床第之术大有裨益的功法,若是献给顺帝,连五品知府都有得做,如今在自己这换了个小吏,属实是浪费了些。
将册子揣进怀里,王柄权直接出了府门朝茶楼而去。
……
刚踏进茶楼大门,他就再次听到了熟悉的琵琶声,但茶楼内却比以往冷清了许多,有几个不怕死的年轻人在听曲儿,可也连远观都不敢,只是老老实实喝茶,目光丝毫不敢触及衣衫暴露的女子。
王柄权依旧在老位置坐定,老板战战兢兢送来几个小菜,说了几句客套话,在发现这位身份吓人的男子依旧如往常说笑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茶馆出了刺客,刺杀当今王爷,这罪名已经够他蹲大牢了,哪里还敢去想生意像不像往日那般红火。
甚至在今早时分,他连店门都关了,哆哆嗦嗦躲在屋里等着官兵来查封,后来确有人敲门,不过却是昨日被抓走的女子,女子也没废话,直接走上台开始调试琵琶。
老板想赶她又没那胆子,犹豫半天,最后叹息一声,重新开门迎客,这一上午,就来了这几个人。
……
王柄权依旧肆无忌惮看着台上的姑娘,朝老板做了个手势,后者陪笑坐在这位身份尊贵的年轻人对面。
“老板不必紧张,不知者无罪,刺杀本王的是她又不是你,老板继续开茶馆即可。若她执意不肯走,你便将她留下,天下男子皆是好色之徒,过几天就又生出色胆来一睹美人风采了。”
老板连忙点头称是。
……
王柄权说完,便没了下文,老板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老脸没有台上年轻女子有吸引力,称忙告辞退下。
台上女子唱曲儿没了往日的甜腻,这让王柄权不禁心生遗憾,不过醇香的茶水就该配上清甜的声音才像话,太过腻人反而失了意境。
女子唱罢,将琵琶放到一边,信步来到王柄权面前,这次没询问,直接毫不客气坐下,并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对方花大银子点的茶水。
王柄权则全程静静盯着对方,嘴角带笑道:
“一杯茶水换我独赏姑娘芳容,值了。”
女子未搭理他这茬,问到:
“为何放了我?”
“不值。”王柄权摇摇头。
“什么不值?”女子微微皱眉。
“姑娘若就这么死了不值,事情我都已经告诉姑娘了,恩怨已了,姑娘不值得为此再搭上性命。况且楚里夏也曾跟我提起过你,说以你的性子必定会来寻仇,让我手下留情。
她这人你应该是知道的,倔得要命,轻易不会求人,既然她开口了,必定是十分在意。”
女子闻言面露动容,就在临走前,公主还曾劝过,最后自己执意要离开,公主这才放弃了劝说。
……
王柄权看着女子的神情,淡淡道:
“燕离将双目给了姑娘,你自当好好珍惜,替他去看这大好河山,而不是给已经身故的他,再平添一份遗憾。”
说完,他饮了口茶水,看向窗外,喃喃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令兄长的心,怕是早就随着那女子的死,一同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