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骞说着,突然转身朝王柄权恭敬一揖,语气诚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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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王兄替家父报仇。”
王柄权扶起对方,平静道:
“也说不上什么帮不帮,那文将逼死你父亲,已经心存死意,我杀他倒更像是随了他的心愿。有时候报完仇,未必真就有你想的那么开心。”
“王兄的意思是,你报完仇也并不开心?”潘子骞略有所悟。
王柄权再次摇摇头,“我有多开心,你根本想象不到。”
说罢,轻摇纸扇向前走去。
……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二人面前,乃是一座三层高的戏楼,戏楼是去年刚建成的,油漆余味未消,楼内熙熙攘攘,不时传出锣鼓声,生意异常红火。
退回四五年前,莫说是戏楼,就连酒楼都半死不活,能坐满一层都算烧高香了,可以说潘子骞于整个南阳府,确实无异于再生父母。
王柄权与潘子骞都刚有了孩子,再加上多少有些惧内,烟花柳巷自是不敢去,因此只能来戏院听听曲儿。
潘子骞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刚进门伙计便认出了他,一路将两人引至二楼。
戏院二楼视野极佳,向内能将台上之人看得一清二楚,向外则能看到窗外大街的车水马龙,再远一些连城内的河堤两岸都能看到。
楼下戏台上,一个花旦正站在中央表演,旁边两个刀马旦一个舞刀一个弄枪,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应该有些功夫底子。
京城广寒楼,喜顺由花旦变成武生后,那舞得叫一个卖力,恨不得手上假刀变真刀,将戏台都捅个窟窿出来。
不过如此卖力的表演,反倒赢得了看客的一致叫好,前后一比较,如今台上那两位刀马旦,就显得有些软绵绵地了,看起来跟女子一样。
王柄权时常去听戏,里面的曲子听久了他自己都能唱上几句,因此对唱腔唱调也颇为了解,在他看来,台上之人就那花旦还勉强能跟广寒楼相提并论。
……
王柄权正想着,身旁传来潘子骞的介绍:
“想必王兄在京城没少看戏,可京城戏楼,大多是乾班,咱们安阳府与别处不同,乃是少见的坤班。”
王柄权闻言一挑眉,他跟路小仙相熟,自然知道乾班、坤班之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男女不同台便是其中之一。
乾坤代指天地,天父地母,因此乾班便是男人班,连青衣旦角也不例外,同理坤班则全是女人,就连武生这类也由女子扮演。
听到下面台上清一色都是女子,王柄权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观察了一会儿才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那花旦不如路小仙,身段肯定比他一个老爷们要赏心悦目,但唱腔就要差上一些,尤其是姿色,差上太多,路小仙那脸蛋……啧啧。”
王柄权这边正说着,台上的花旦似有所感,微微皱眉,抬头望这边看了一眼,王柄权见状连忙噤声,将头扭到一边。
这可苦了一旁的潘子骞,无缘无故被台上女子记恨上,看了看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王柄权,最后只得哀叹一声交友不慎,自认倒霉了。
不多时,台上唱罢,那女子再次确认了一下刚才背后说她们坏话家伙的房间,卸了妆,便带着几位姐妹朝楼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