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平日暗地里议论她们的人也不少,但当她们找上门时,哪个不是老老实实赔礼道歉,哪里遇到过这种装聋作哑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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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定然是仗着有潘郡王撑腰,才忘乎所以企图蒙混过关,亏得她们机灵,才没着了道。
三人盯着王柄权打量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对面,这三女凑一块,估计都合不出一个脑子,对付起来不会太难。
想到这,王柄权面露正色道:
“还请三位姑娘稍安勿躁,在下先失言再失礼,确实不占理,但王某也是喜好戏曲之人,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就为给我中原国粹,定出一个先后之序。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传闻中的坤班,喜不自胜有些忘乎所以,故而言语轻薄,还望三位姑娘恕罪。”
王柄权说着,施了一礼,三女见对方如此彬彬有礼,相互对视一眼,紫裙女子眼中的仇视少了许多,但仍是带着些许防备道:
“既然公子说自己喜爱戏曲,可否点评一下我们的表演?”
王柄权点点头,面露澹然道:
“这南北戏曲各不相同,南曲如抽丝,北曲如轮枪,自然不可相提并论。单较北方而言,蝶衣姑娘的唱功,距离那第一花旦,终究是差了些火候,不过姑娘小小年纪能达到如此境界,已是殊为不易,这前十之列,尚有姑娘一席之地。”
王柄权一踩一捧,女子就算有火,也不好直接发作,她耐着性子问道:
“依你所见,这北方有谁可称作第一花旦?”
王柄权微微一笑,徐徐说道:
“即便是花旦,也有诸多分类,蝶衣姑娘面前,在下就不班门弄斧了。作为看客来说,花旦除了要求唱功扎实、唱腔秀美灵巧外,最重要的便是‘烟花粉黛’了。
鄙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去戏楼也大多三分心思在曲儿,七分心思在人,别人是闭着眼睛听戏,我是睁着眼睛看人,一颦一笑方可见功夫。”
王柄权说到此处停顿下,见女子面色如常点点头,这才又继续道:
“以在下愚见,这北方头一号的花旦,当给京城广寒楼的路小仙。此人男生女相,唱腔功夫可称一流,曾有文人墨客以先贤诗作点评: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除了腔调,这位路老板的长相也是万中无一,就算沉鱼落雁也不足以形容,在下看来,美人即是美人,任何人妄图以言语表达,都显得多余了。”
王柄权说完,静静看着对面三人,见眼前公子哥对那位路小仙如此赞誉,三名女子不约而同生出妒意,她们自幼从师学艺,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蝶衣已是梨园少见的秀美女子了,怎么可能有男子好看过她?
……
虽然心有不服,但未曾见到真人,也不好妄下定论,紫裙女子思索片刻,开口道:
“我们这个月底要去拱都卫登台,中途刚好顺带去趟京城,届时势必要去广寒楼一睹公子口中那位路老板的风采,若公子有半句虚假……”
“那在下就滚出这南阳府,再也不碍姑娘的眼。”王柄权笑着接过话。
三名女子再次朝二人一施礼,转身离去。
待三人走远,潘子骞看了眼王柄权,满脸无奈,后者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靠在窗口,喃喃道:
“路兄,帮手我帮你送过去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