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战,王泗衡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一杆大枪将手握木棍的司马宽逼得连连后退,只是他多半心思都放在身后将士身上,司马宽只肯扰乱拖延,不与他正面交锋,战斗一时陷入胶着。
王泗衡猜到司马宽会言而无信,却没料到对方竟用出如此下作手段,此战若败,自己数年谋划便功亏一篑,那些忠于自己的将领也将受到牵连。
思绪杂乱,手上难免有失章法,他一个不注意,被对方棍子点中肩头。
“咚”闷响传出,长枪差点脱手,好在乌王皮糙肉厚,顺势抡出一枪逼退对手。
司马宽攥进缰绳稳住身形,“王爷,事到如今别想着别人了,先顾好自己吧。”
“对付你,本王出一成力即可。”
“乌王殿下,再加上小子如何?”
身后响起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正是司马澄光。
少年并没有选择偷袭,而是正大光明扛着蓝缨枪驱马上前,枪头原本标志性的缨毛已被鲜血浸透,呈现出蓝红混杂的怪异颜色。
王泗衡微微侧身道:
“小子,你倒是比你老子坦荡。”
“王爷过奖了,不知您敢不敢应战?”
“有何不敢?就是将你爷爷司马浩瀚一同找来,本王依旧不惧。”
“王爷真将自己当成力战三英的吕布了?”
“以多打少,胜之不武,何以称英?”
王泗衡面露讥讽,手中大枪猛然刺出。
……
另一边,王移旌同样面临以少战多的局面,死士郑玉被擅使铁枪的赵厚拖住,他自己则要拖着受伤身躯对付程行和邓致孝。
邓致孝得了诛杀王移旌的命令,出手毫不留情,后者将腹部伤口随意用布条缠住,随着战斗持续,鲜血仍是不住滴落地面。
“冯雷,还不动手?”
程行朝后方一名矮子喊道。
那矮子闻言面露犹豫,并未出手,这段时间王移旌待他不薄,若在此时背叛对方,难免与忠义不合。
正犹豫之时,一个黑影从旁闪过,不等几人反应,下达命令的程行便面露惊愕捂住脖颈,鲜血如注般从指缝流出。
一名女子从其身边掠过,动作不带丝毫停顿,唯有刀尖血迹表面刚才是她动的手。
这样的女子战场上共有几十个,分散在二十万人中并不起眼,每每出手,便有一名职位不低于千户的将领丧生。
他们久居沙场,本不该如此轻易被抹了脖子,但这群女子是为了刺杀而生,混乱战场最是适合施展手段。
“有死士,先对付她们!”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这才注意到战场上四处游曳的黑色身影,他们调转矛头,对准看似无害的女子。
面对围攻,暴露在明处的死士失去了优势,很快出现伤亡。
她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后方柳木槿看到这一幕,闭上了双眼,虽说死士为此而生,但飞蛾扑火般送死还是太过惨烈了。
乌王将榭安搜寻到的年轻女子交由专人训练,资质平平者纳入后宫扰乱视听,才情过人则交由王妃培养成狼卫,唯有文武双全才会成为死士,断去与家人联系,就此成为一柄利刃。
这对她们本就不公,更别提现在毫无意义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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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女子,柳木槿不会漠视她们为了“忠诚”而丢掉性命,她终是睁开双眼,看向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领,朝身旁瘦小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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