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九星魔皇在狠狠地喷出一口毒液之后,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此刻,他也逐渐恢复了冷静,开始仔细思索起鸿钧所说之话来,越想便越是觉得有理:“嗯……国师所言极是啊。只不过,我们究竟该去与哪些皇朝联手呢?又会有哪些皇朝愿意同我们一道前来剿灭这近渊城呢?”
鸿钧略作沉思,而后拱手说道:“微臣斗胆进言,依臣之见,当下联合那两栖皇朝一同出兵围攻近渊城实乃上策。”
听闻此言,九星魔皇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失声惊叫起来:“什么?国师,你莫不是疯了不成?那两栖皇朝向来可都是咱们的死对头啊!况且不久前他们还刚刚派使者前来我国抗议,而本皇甚至连面都未曾给他们一个呢!”
鸿钧面带微笑,朝着九星魔皇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从容不迫地说道:“没错啊,那两栖皇朝气势汹汹地刚刚来到我朝抗议、问罪,您知道他们究竟所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吗?”
九星魔皇听到这话,想都没想便下意识地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咱们临渊城的城卫军差一点就毁掉了他们的一个公国……”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声问道:“等等,你的意思难道是要将临渊城和近渊城拱手让给两栖皇朝?”
只见鸿钧微微一笑,轻轻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不仅要把这险些酿成大祸的临渊城和近渊城交予他们去处置,以泄心头之恨,就连整个近渊公国,咱们也要一并赔偿给两栖皇朝。甚至,咱们还要派出军队协助他们围剿近渊公国。您想想看,面对这样的诚意,我们的宿敌还会继续与我们针锋相对、结下深仇大恨吗?况且如今这近渊公国已然不再归属于我们,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个棘手的麻烦轻轻松松地送出去,岂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九星魔皇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那喜悦之情仿佛能将整个战场都照亮一般,他兴奋地开口道:“哎呀呀,我说国师大人呐!您这脑袋瓜究竟是如何生长而成的哟?为何世间竟无难题能够难倒您呢?真是令人惊叹不已啊!”
站在一旁的鸿钧微微仰头,脸上露出一抹自信而从容的微笑,缓声道:“陛下过奖了。其实关键在于,我们所面对的两栖皇朝几乎全由那些具备水陆两栖能力的恶魔组成。近渊城那看似宽阔且深不见底的护城河,于他们而言,不过只是一次轻松愉悦的游泳锻炼罢了。再者说,他们既然心怀仇恨,想要报仇雪恨,必然会冲锋在前,勇猛地杀向敌方阵营。如此一来,我朝士兵只需紧随其后便可。倘若遭遇变故或出现差错,也能迅速回撤逃离现场,从而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损失。”
当这一番话传入九星魔皇耳中的瞬间,他心中对于鸿钧的敬佩之情便如那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滔滔江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又似那决堤的黄河之水,一旦泛滥开来就再也无法遏制住其势头。若不是顾虑到自己身为堂堂魔皇所应有的尊贵身份,再加上四周还有众多的文臣武将以及密密麻麻的士兵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只怕他早就不假思索地弯下身子,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鸿钧连磕上好几个响头,以此来充分抒发内心里那份无比深沉的敬意了。
就在此刻,只见九星魔皇大手一挥,高声下达了收兵的指令。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嘹亮的鸣金声骤然响起,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收到命令后的鳞甲皇朝军队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起撤退的动作。然而,他们却完全不顾及那些已经冲过护城河去的将近一半数量的鳞甲士兵们。这些士兵当中,有的魔身负重伤,已然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有的魔则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身体变得冰凉僵硬,成为了一具具没有生气的尸体;更重要的是,还有足足数十万完好无损、毫发未伤的士兵啊!可即便如此,鳞甲皇朝的大军依然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程之路。他们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看着这支庞大的军队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伤亡的士兵,实在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