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五个女子,姿容各异站在那里,乍一看仿若春日的花园里,争相斗艳的娇花。
只李氏的眸色直直定在了最后并肩而立的二人身上,陌生的脸蛋巴掌大,略施粉黛、打扮得体,可眼波流转间,自有让她如临大敌的媚态横生。李氏几乎是心领神会地意识到对方口中的“回礼”到底是什么意思——昨日她带着李金凤过去,今天对方就送来了回礼,两个女人!两个貌美如花的青楼女子!
那边,宋子尧只听说三少夫人送了回礼过来,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打着哈欠走出来,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欠扁又响亮的算盘,“听说弟妹过来送回礼……本公子可丑话说在前头,这回礼不回便也罢了,本公子也不计较。但你既来了,我送你的那发簪可是值钱玩意儿,你休想用用些便宜货来打发本公子啊!”
一支做工粗糙的银簪,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值钱玩意儿,还要脸不要?元戈都气笑了,看了眼脸色骤变的李氏,才笑呵呵说道,“大哥误会了。昨儿个大嫂回府,去我院里送了点见面礼,这不,今儿个我是为了这事儿来回礼的……喏,这两位姑娘,可是弟妹我今日一早出门精挑细选回来的,大哥看看,可喜欢?”
宋子尧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睁眼看去蓦地浑身一激灵,“绿荷?!小柔?!你们怎么在这里?”听口气,熟稔极了。
两位女子腰肢轻扭,屈了屈膝,娇滴滴唤道,“宋公子……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呢!楼中姑娘们都念您念得紧呢!”
李氏如遭雷击。
有些事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这青天白日的搁在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像是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掀开,露出里面早已腐败不堪的真相。李氏的脸又黑又冷,咬着后牙槽谁也不看,就死死盯着元戈,像一只扞卫领地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字字句句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自家男人在外喝花酒睡女人,她不质问当事人,却将所有矛头指向了揭开这层遮羞布的罪魁祸首。
元戈站在那里装傻,笑吟吟地解释道,“昨儿个大嫂将自家侄女送我院里,字字句句都是为我考虑为我好,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仍感动于大嫂苦心一片……只我温家子嗣单薄,实在无奈,一早起身去寻了两个如花美眷替大嫂分忧。没成想,竟是熟人,倒也巧了。”
可不就得是熟人?
元大小姐出手,自然不可能真的给人正儿八经送俩美人,什么样的美人也不能糟蹋蹉跎在这里不是?她一早就打听好了,宋子尧平日里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醉欢楼,但凡手里有些银钱都花这几个姑娘身上了,只最近不知怎的,许久没见出来喝花酒了,许是囊中羞涩。
绿衣美人“咯咯”笑着,“哪里是巧了……绿荷听说少夫人找美人儿是为了送来宋公子这里,才毛遂自荐的呢!宋公子有些时日都不来找绿荷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个销金窟里的小妖精缠了身勾了魂……害得绿荷好想……如今看来,是姐姐管得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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