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盛情难却,跟着一道去了。
所谓“斋饭寡淡”实乃谦虚了,一道道制作精美的素食色香味俱全摆在那里的时候便已经非常赏心悦目了。饶是元戈半分胃口也无,却也用了不少饭菜。
用膳只他们二人,倒也不尴尬,多是净尘含笑说着,偶尔介绍一下做菜的厨子,说说自己早年游历的所见所闻,还有寺里那些令人头痛的小沙弥们,元戈安静听着,并不多问。
食不言的规矩在他身上并没有体现,他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一个得道高僧,倒像一个温和儒雅的学者,知之甚多,却半分长者架子也没有,言语间颇有几分凡尘俗世的烟火气。
陪着元戈用完了膳,他一边亲自张罗着收拾碗筷,一边拦了元戈想要帮忙的手,笑着朝着外头抬了抬下颌,“施主若是不急着回去,倒也可以在寺中随处走走看看,这巫溪山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听说今日温家二小姐也来了,若是有缘还能遇见。”
温柠?
自元戈醒来,她还未正式见过这位妹妹,上次回门便听着她是来了慈光寺,原以为只是避而不见的理由罢了。她随口问着,“她常来这里?”
“近日常来。听说温二小姐想作一首曲子,缺了些许灵感,便常来此处转转……二小姐是个有慧根的,与我佛有缘。”不似眼前这位……想着,又看了眼元戈,摇头叹气,实在没见过这样的,就算皈依佛门,也是妖僧,哦不,妖尼。
白白浪费了这悟性。
不管是元戈还是温浅,同温柠都不大熟,在温浅的记忆里,这些年她与这位妹妹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的这位妹妹啊,举止大方行事从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盛京城里很得长辈们喜欢的姑娘。相比之下,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温浅,便显得苍白又逊色了。
不过慈光寺的确可以转转。
她颔首道好,“那我自己随处走走。”
净尘颔首道好,抬眼看去正好见着对方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无声施礼,又蓦地唤道,“女施主。”
对方眼神平静看过来,“大师有话请讲。”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甚至还有几分漠不关心的凉薄,这些年和谁都不亲近,也就宋闻渊还有几分下下棋的私交,今日这场超度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但此刻却忍不住管起了闲事来,他将擦手的帕子搁在一旁,才一脸认真说道,“老衲这些年来,鲜少见着他对谁上心过,许公子算一个,金小公子也算一个,剩下的,也就只有施主你了。斯人已逝,不管施主信不信轮回之说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如今,当惜眼前人。”
“施主若终日郁郁寡欢,身边紧着施主的人才是最煎熬难过的。施主是聪明人,原就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盛京的小道消息即便是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也略有耳闻,如今这两块无名的牌位搁在那里,温家又无新丧,实在对不上号,难免就想差了,还以为小姑娘是为她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兴师动众。
便愈发有些为宋闻渊鸣不平了。
哎……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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