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说这消息怎么传这么快,原来是那小家伙跑去说的。
温家的这些人虽然看着是有些冷清的性子,但真要说起来都还不错。老天爷让她在温浅身上活过来,兴许就是为了弥补她亲缘单薄的上辈子吧。
上辈子……她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这样形容自己作为元戈的一生。
她兀自低头笑了笑,在院中坐着等药膳粥,转了话题问起今日的事情,“今日那逃犯,怎么回事呢?”
今日那逃犯叫洪世如,是京兆府抓的人。五大三粗的胡髯壮汉,没成什么气候,听说之前也就是闹了天灾逃出来的流民,没办法了才占山称王,没闹出太大的事情,加之山里地形复杂,朝廷都懒得管。偏运气不好,半年前劫了个探亲回来的言官,打伤了人家六十的老母亲,那言官自然不肯罢休,三天两头地往各处递折子,要求严惩这帮祸害相邻的盗匪,最后还是尧云丰花了半个月在山里兜兜转转的,才将这人拿了。
后来证实,那老妇人也就是被吓到了,回到家在自家门口崴了脚,这伤人之罪委实牵强,算下来也就是抢了碎银几两,罪委实不重。加之这洪世如在牢里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尧云丰本来还想着明年就将人放回去的。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跟疯了似的,砍伤了狱卒,逃了。
是有些古怪……好端端的,突然暴起伤人也要越狱一定是有什么缘由,元戈一边寻思着,一边问他,“那如今呢?可查出些什么了?”
上了药的手腕,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还有些簌簌的痒,她无意识地摩挲着。宋闻渊轻轻打了下她的手背,“别碰……打了一顿,交代了,说是家中来信,刚满三岁的小儿子生了天花,夭折了,媳妇也病重,没多少日子了,赶着回去见最后一面。”说完,淡嗤,眼底眸色浓郁阴鹜。
他自然不会告诉元戈,轻描淡写的“打了一顿”,也就是打了个皮开肉绽、出气比进气还多的程度,姚云丰找了三四个郎中过来围着诊治了一番,才算是捡回一条性命。
伤了他的人,想回去见最后一面?姚云丰那软心肠的指不定还真会让手下带着洪世如回家见妻子最后一面……呵,那就让人抬着去见吧!正好,见完顺便还能合葬。倒是这小丫头,那一簪子是真的狠……只是身子骨未免太差了些。
……
时间回到之前。
囚犯越狱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惊扰了集市,波及了百姓,这些事情都等着姚云丰主动上书负荆请罪呢,他将洪世如丢回了监牢,又吩咐手下给找了个郎中。只是郎中还没到,手下就见鬼似的冲了过来,连门都没顾得上敲,进来噗通一声直接跪了,“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宋、宋大人来了,让人打洪世如呢!”
姚云丰的头,更大了,“怎么不拦着些?那厮现在哪经得住打?”声音未落,人就已经冲出去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手底下这些人拦不住宋闻渊。
火急火燎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牢中的审问室里,当门坐着的是老神在在把玩着一把匕首的宋闻渊,炎火提着鞭子揉着手腕,洪世如……姚云丰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洪世如挂在那里,如同一只从血水里捞起来的破布袋子,不知是死是活。
而宋闻渊,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泼醒,继续。”
这样的伤势,想要泼醒,自然是要准备盐水了,炎火咧嘴嘻嘻一笑,下去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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