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天子脚下,“吃人”的,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坊呢。元戈抬眸看他,无限唏嘘喟叹都被咽下,她问,“那那个说好登门的姑娘,也未曾寻来吗?”
老人家微微一愣,无声地摇了摇头。
“那姑娘,哪里人士?”
老人家又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听说也是个苦命的姑娘……早些年逃难来这里,父母都在那场饥荒里没了,没什么本事,平日里给富人家洗洗衣裳接点散活。我家这种情况,但凡不是走投无路的,只怕也不愿意嫁过来,守着一个老不死的残废和一个一下雨就漏的破屋子,图啥呀?”
“幺儿说,那姑娘是他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毁了半张脸,因着那点救命之恩,觉得我家幺儿人好,这才愿意嫁进来。说什么嫁不嫁的,就是两个苦命人搭伙过日子罢了,原也是不错了。可没成想发生了这种事……啊哟喂,可怜我家麻子哟!我老刘家真的要绝后咯!”
老人家嚎地凄惨,百姓劝地情真,就连元戈起身走开都没人发现,两个打手跑了一个,大概是见事态不对,进去禀报了。赌坊门口恨不得每天都要上演这种哭天喊地的戏,连着东家都比寻常人的心更大些,任由外头闹得如何天翻地覆,他只充耳不闻。
宋闻渊垂眸看着小姑娘揉着发麻的小腿,弯了弯嘴角,才问,“怀疑那个姑娘?”
方才还在装死的小白狗一下子“活了”,扑棱着小短腿往元戈那边去,被宋闻渊一巴掌按住了脑袋,再一次无奈装死。
元戈抓着宋闻渊的一只胳膊,单脚提着跳了跳,缓解了脚底的酥麻之后才点头,“嗯。既约好了当日相见,为什么没有出现?刘麻子来赌坊本就是临时起意,也以为只是走一遭很快就回去的事情,他不可能还刻意去知会那姑娘才是。既如此,那姑娘为什么没出现?”
宋子尧歪着脑袋听着,闻言插了一嘴,“也许那姑娘等着刘麻子去接她呢?”
元戈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是那个准备第一次去夫家吃饭相看的姑娘家,按着约定没等到人来接你,你会不会着急?就算不急着报官,那会不会想着去刘麻子家看看情况?”
宋子尧有些不确定了,半晌喃喃,“所以说……”
所以说,要么那个姑娘一起失踪了,要么……这一切本来就跟那个姑娘有关系,总之,找到那个姑娘,大概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