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问东家,东家不是说这是药材嘛,是药三分毒也是应该的!”
“我天!你们小心点撸山药豆,看掉了满地!大家注意别给踩了!”
学田里,佃户们议论纷纷,但一点也不耽误手下的活儿,他们小心地挖出每一根山药,生怕给弄断了。
骆毅这次就在地里支起锅烧水,还不煮了,改成蒸,蒸山药。
这样味道浓,养分也不至于散到水里,到底是毒还是养分,一会儿就见分晓。
一根山药剁成几段,就是一大锅。
李蔚珏为表示支持,硬着头皮站在骆毅身边,准备一出锅他就先试吃,若真有毒就他来承受,别让小丫头遭罪:“哥替你试吃,你先别着急”。
“你起开!”骆毅准备掀锅盖,怕烫到李蔚珏:“又不会干活,站这里碍手碍脚!”
这俩孩子,都为对方好,说话却是没一句好听的。
左右手轮换着把滚烫的山药皮撕掉,露出洁白的内里,热乎乎咬上一口,软糯,略甜。
秋天的第一根山药,真香!
骆毅独自吃得眉开眼笑,周围二百多人围观,馋得喉头滚动。
李蔚珏端了一碟糖粉放在骆毅手边:“蘸些吃。”
糖太贵了,也就鲍家吃得起,围观人群看得眼红。
骆毅没让任何人替她试吃,这是她作为山药种植人的尊严。
从中午到晚上,骆毅没出现任何状况,第二天、第三天,都好好的,这下总算真正破除鲍家“种毒物”的谣言。
谣言破除了,人们开始新一轮的热议——
“这得多少斤啊?”
“听说一亩地五六百斤呢。”
“有那么多?吹牛吧?那是药材,又不是粮食!”
“他家佃户说的,应该是真的!”
“真的,我作证,他们过秤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着呢!”
“这还是种得少了呢,要是多种些,不定得多少斤呢。”
“是,听说种得稀,一亩地也没几根,没看他家架秧子的支架都好远一个,像种树似的嘛!”
“那要是像咱种萝卜那么种呢?”
“那还不得一亩地就能出两千斤?”
……
山药太顶饿,晚饭骆毅都没吃多少,倒是让家人们好好吃了一顿山药大餐:山药炖排骨,山药炒干木耳,山药小米粥。
也不顾“粥配炖菜,不伦不类”的说法,将炖菜和粥一起上桌,就为吃山药。
第二天,白彙带走一麻袋山药,说拿到铺子后院去炒制成药材,充实药铺。
剩下的山药骆毅却不让吃了,三百亩学田呢,她要把收获的山药豆和山药都种到地里去。
没看山药尾巴那么多嘛。
没看连尾巴都能种出山药,那把山药切成段也肯定能种出来!
别看骆毅连点农业常识都没有,但是——
人家就是能屡屡歪打正着!
山药就是这么种的!
别看连种两年山药,按说地力应该不足,但是——
神仙的山药豆,雅雀们的“公厕”,肥料补充得就是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