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本宫的温柔向来只针对规矩守礼之人,遇上这不守礼的本宫只会依规矩处置,碍于你是初犯,本宫只罚你在这园中跪上一个时辰。”
“谢密嫔娘娘教导,婢妾明记于心。”武秀宁闻言,双眼微眯,甚至拦下了绿芜,抿唇应下。
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却没有想到密嫔会这么直接地对上她。
密嫔看着态度淡然地跪下的武秀宁,心中没由来的一紧,她以为武秀宁生的这样美,必定是个冲动的性子,又或者早就给宠坏了,可事实是她进退得宜,面对荣辱坦然面对,这样的人她见过,而且最后都一飞冲天,那眼前这个武秀宁,是不是也会如此?
她抿着唇,像是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
钮钴禄氏蹲在一旁,自是将她脸上的表情瞧的清清楚楚,为了不让密嫔倒戈,她开口道:“娘娘得皇上宠爱,且遇事都有理可巡,旁人自然心服口服。”
密嫔眼神一闪,面上有几分恍惚,她身为皇上的宠妃,荣辱皆系于康熙之手,旁人道她得宠,可她自己知道她如今已不如往昔,这次能来随驾,只不过是沾了十八的光,不然她也好,十六十七也罢,怕是争不过这后宫的嫔妃。再说这四贝勒,虽然不是未来储君之选,但深得皇上看重,太子等人也非常的倚重,未来前途可期,而她的儿子年纪尚小,未来如何怕是要看新君的态度,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今日个的行事过于激进,只是话已出口,再收回怕是有损她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密嫔也没了计较的心思,且事已至此,她就只能盼着钮钴禄氏能成事,“行了,咱们回吧!”说罢看了钮钴禄氏一眼,带着她和身后的宫女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绿芜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再看垂首跪在一旁的武秀宁,轻声道:“主子,咱们就一直这样跪下去吗?”
武秀宁微微抬头,眸色微深地道:“密嫔娘娘不是说了吗?罚我在这里跪一个时辰,那便是一个时辰。”
绿芜心中不愤,但主子都这样说了,她自然只能陪着主子一起跪。
从早上起便一直在康熙身边的伴驾的胤禛,看着众兄弟想着法地在康熙面前表现,倒也不争锋,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康熙若是不问及他,他便不开口,内敛低调反而更显眼,也更得康熙的心意。
太子继一废太子之后,心态就崩了,整个太子党的势力不说四分五裂,却也重新洗牌,再加上其他人步步紧逼,已经走到死角的太子理所当然地变得更加激进起来,行事比起过去更加肆无忌惮,即便惹得康熙频频斥责也毫无悔改。
此次伴驾,九龙夺嫡的主创人员差不多都到了,康熙在场都是火花四溅的模样,康熙不在那就更加精彩了。
胤禛对此乐见其成,只是碍于自己的打算,不得不退居二线,冷眼看戏。
可是戏也不是这么好看的,每每应付完毕,胤禛也是满身的疲惫。
回到自己的院落,胤禛挥退门口的丫鬟,举步走了进去,到了内室,隔着屏风便听到一阵抽气声,随后便听到屋子里的人说话。
那满是担忧的声音应当是绿芜的,那是武秀宁身边的大丫鬟,经常帮着武秀宁办事,胤禛有些印象,而且隔着屏风看过去,就见她坐在矮榻上,似乎是在帮武秀宁揉腿,“主子,你忍着点,这腿上的淤青不揉散,很容易伤了骨头。”
武秀宁坐在床榻上,声音轻轻柔柔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宫里的人天天都跪,真要像说的这样,这宫里的人怕是不要走路了。”
“奴才们怎么能嘴主子相提并论。”绿芜见武秀宁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嗓子里不由溢出一声哭腔道:“主子打小就没受过这种罪,今儿个若不是钮钴禄格格仗着密嫔娘娘挑衅主子,主子也不会被密嫔娘娘罚,说到底,她就是嫉妒主子得宠。”
屏风后的胤禛闻言,眉心紧皱,钮钴禄氏挑事他不奇怪,可密嫔的手却是伸得有些长了。
武秀宁轻叹了口气,正想开口,谁知绿芜正好用力,她不由地‘嘶’的一声,到抽了一口凉气道:“轻点。”
屏风后的胤禛听了,心瞬间一紧,顾不得其他,便大步越过屏风走了进去,关切地问道:“可是受伤很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