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可不认为后院的女眷有几个是真单纯的,至少这位钮钴禄格格他瞧着一点都不单纯,毕竟这后院的事情主子爷可以不关注,他却不能,不然主子爷问到他如何作答,所以主子爷不清楚,他却是看出了这位钮钴禄格格的几分野心的。
武秀宁垂着眼睑,一脸的沉思,她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细细想来,倒也理解,前世今生,钮钴禄氏都不受胤禛宠爱,即便上一世她凭着侍疾之事得了胤禛的看顾,宠爱也十分的有限,若非后来她生了弘历,她纵使踩更多的人也走不了太远。说来说去,都是子嗣,上一世的胤禛太缺儿子了,子嗣已经成为了可以攻击他的一个点,而钮钴禄氏怀得又正是时候。
有道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相辅相诚。
这一世因着她的关系,钮钴禄氏的上升之路不仅变得更加崎岖,还遍布荆棘,她以为如此钮钴禄氏只会痛苦,却不想她会对胤禛动手。
“暂且先不说她是不是动手的人,就说要做成这件事,就不可能是一个格格可以轻易完成的。”武秀宁这话说的也很现实。
随皇上出巡,不说事事精心,就说营地里那些巡逻的侍卫,人数之多,要躲过他们,那必须是特别了解换防时间的,而钮钴禄氏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格格,身边也就一个冬雪得用,剩下的全是随驾出行的宫女太监,如此可见,钮钴禄氏身后必定有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苏培盛脑子灵活,武秀宁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且作为胤禛的心腹,他比武秀宁想得更多更深也更透彻。
能在营地里支使人而不被发现的,那就只有宫里的人,如此范围之广,反而更不好理清思路。
“武主子说的不错,但这件事现在查起来怕是不容易。”大队伍已经回京了,谁也不能保证和钮钴禄氏接洽的人还在行宫。
“无碍,你去找太医问问情况,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针扎了手指会引起时疫。”武秀宁现在也没心情纠结钮钴禄氏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她只想知道谁这么狠,出手便想置胤禛于死地。
“奴才明白。”苏培盛本来就觉得钮钴禄氏的举动有些不对劲,现在既然牵扯到主子爷的病情,他自然要更加用心了。
武秀宁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胤禛,此时的他眉心紧皱,放在被子外的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看样子很是难受,她也顾不得其他,忙让人去煎药。
胤禛这边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太医们就得立马赶过来,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胤禛的病情虽然反复,却是往好的方向走。
京城这边,乌拉那拉氏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不自觉地一白,等回过神来之后,她压制住内心的那一抹担忧,重振自己往日的威风,硬是靠着自己嫡福晋的身份把管家权给抢了回来。
姚嬷嬷先一步接到绿芜传回来的消息,早早地做好了准备,甚至派人去找过弘昱小阿哥,嘱咐他这段时间就住在十阿哥府不要回来,然后派人将整个揽月轩围成了铁桶。
对于管家权,姚嬷嬷从不留恋,她一个奴才要这个权力有什么用,有与没有看的还是主子爷的意思。现在主子爷病重,得的又是那种要人命的病,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她与其硬拽着管家权跟福晋对着干,还不如早早地收手,将府里的两位小主子保护好。
失了势的揽月轩变得十分地安静,与之相反地是沉寂以久的正院变得异常高调起来,别说那些格格妾侍,就是李氏,也知道要在这个时候避其锋芒,一时间乌拉那拉氏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四福晋。
乌拉那拉氏内心满是愤恨,倒是想借此发泄,但又拿不准胤禛到底能不能回来,所以行事看似张狂却也分寸。想来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这到手的荣华,再加上康熙亲赐了不少东西以示慰问,原本名声有损的乌拉那拉氏一下子又成了众府中的座上宾。
面对这样变化,乌拉那拉氏心喜非常,她之所以不敢动手泄愤,就是怕爷万一回来了没好果子吃,如今机会送上门来,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只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爷对她有所顾忌,不再轻易动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