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沉睡的眼睛,似是习惯地伸了个懒腰,我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卧榻被微蓝色的幔帐罩着,虽有阻隔,却能清楚地辨认出帐外的所有。卧榻不远处有着一大扇窗,窗纸是牙黄的底色,却不显旧,反而古朴淡雅,每个雕镂格子的一个下角位置都绘有像是随风而动的嫩绿色飘带;靠墙一边是一排案几,有几张上面满是各类书简,或卷或平铺;另一边是一排柜子,貌似是衣柜;屋中间则是较宽大的一张桌案,有个妆奁就摆在右侧,左侧则是一小方铜镜,一个茶杯;桌案周围是方形座塌;竟然还有一个水壶直接倒在地上,还好没有水,否则必会浸湿那看着就柔软舒适的浅色皮毛坐塌;隔着一道画有碧波荡漾超大水面的浅青色6叠屏风背面,就是那上半部双面镂雕的暗红色木门,紧闭着,门栓却没完全搭上。
这是哪?我是谁?陡然冒出的疑问把我自己吓着了。对于陌生的一切,我努力地想搜索到所有的记忆哪怕只有片段,却发现皆是空白。
或许是突然坐起发出了声响,门外竟然有什么似是在轻轻地撞门,还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谁?”我不觉问出声,而声音却似春风拂过湖面,柔和温婉。
没有回应,仍旧是粗重的喘息。
我下意识地掀开锦被检查了一下自己,上身是青蓝色的丝质短襦,下身同色管裤。由于刚起床的缘故有些皱,却算不上衣冠不整,尽管及腰的长发没有扎成髻而是随意散开。
我要下塌打算去门口看看,却发现并不是绣鞋,而是一双纯蓝色缎面厚底绣有黄绿色草芽长及膝处的软靴。顾不上这些,顺手抓过被丢在卧榻边上已经有大半落在地上的浅紫色披风,光着脚就绕过屏风来到门口。
我先听了听,确定应该是类似马、羊这类动物的喘息声才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就被一个大嘴挤了进来。
“啊!”确是惊了一下,也在门被它顶开的一瞬间看清楚了对方,一匹双峰骆驼。
拍了拍胸口,“你吓了我一跳。”我笑着伸手摸了摸它探近前来的头,“你叫什么啊?怎么会出现在我屋子前边?”
这骆驼像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带着质疑的眼神侧头看着我。
我不禁被它的模样逗笑,“怎么这么看着我?你认识我?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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