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隐兄!”骆弈城一皱眉,“此话万不可混说。”
穆隐满面疑色,“左右皆不成,那便如此呗。莫鸣便是居于此处,龙泉可常来亦可小住,仅是这婚事不宜再办便是万事皆宜啊。”
骆弈城被他气笑了,“如此岂非令得师妹无名无份成了世人眼中不堪的外室?亏得穆隐兄想得出。”
穆隐一愣,遂尴尬搔头,“呀,竟是忘却了,莫鸣,切莫见怪,我这浑话只当做未曾听到吧。”
“我怎会怪罪穆隐兄,”我一笑淡化了他那份不自在,“却是穆隐兄这一句便是点醒了我,这婚事必是无需再办的。”
“师妹!”
“师兄莫急,既是我二人已于玉门关行了礼,进京不过是龙泉恐旁人轻视了我罢了,却是我并不以为意,如此便是最好啊,既不得旁人有所揣度,又可安稳度日,岂非一举两得?”
“可,如此无声无息,恐亦是遭人非议啊。”
“师兄怎一时糊涂,”我此刻已是甚为清明了,“办这行礼之事,必会引得众人瞩目,勿论我这身世亦或是容貌便会示于众人眼中,若为得此事再累了上官清流以及周老将军遭圣上猜忌岂非得不偿失?便是如寻常,反是无人注意,龙家亦非是重臣,如上官清流之言,恐是龙将军此人不甚为众朝臣所喜,故而未知会引人关注,即便有人生疑,难不成会登门一询?待至过了新年,龙泉便可请旨回守边关,便一切皆安了。”
“是啊,果真好主意!”穆隐一喜。
骆弈城却是愁容未展,“师妹当真欲要如此?不觉委屈?”
“师兄,你自是知晓我心性为何,莫论门派之事,便是我这余毒,该是当下至重之事,若能亲往楼兰探究方更好!京城之中,实难有何记挂。”
骆弈城微微垂头思虑一时,“那你便是需与龙泉一议方妥。”
“自是的。师兄安心。”
我三人方释然一笑,便是穆隐微一滞,“莫鸣,似是有客到了。”
我亦是闻得的,稍后便见一名幼弟寻来,“姐姐原来在此处啊,令小兴好找。志哥哥前去龙府报信,却是与龙夫人一道回转了,现下已至了龙少将军暂住的院子,达哥哥便是正令我等全府寻姐姐呢。”
“看来龙夫人还是较之那龙将军更加疼爱龙泉,师妹,你且去看看吧,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龙泉之母不可慢怠了。”
我已是起身,“嗯,自是的。”随着小兴便出了门。
“泉儿,怎会重伤至此啊?”龙夫人见着龙泉,便是强要验看伤处,龙泉执拗不过只得将外衫除去,便是那绑布因得方才拉扯又是被血尽染却是不得再行上药仍是鲜红一片。龙夫人见亲子如此,霎时便是热泪滚落,“你父并未及详述,你又带了庄副院判来此,母亲这心内甚是难熬,若非欲出门来寻,便是尚不得知竟是伤的如此重。那齐家岂可如此无礼!”
“母亲过虑了,不过因得未更换包布方如此的,实则并未甚重,否则孩儿怎会如此无恙啊?”龙泉此时已是服过了药且莫山令人熬煮了补血的粥食,故而现下看去面色虽仍带灰白之状,却是较之方才红润了不少。
“怎你那妻室未见?亦是不为你更换这包布?真真岂有此理!”龙夫人心疼儿子,自是有所怨念。
“母亲勿要迁怒鸣儿,自是与她无关。且是这包布缠裹好未待下次换药轻易不换为宜,”龙泉自是不愿自己的母亲亦是对我有所不满,伸手端过粥碗,“母亲看,这不是鸣儿为我煮的粥食嘛,她便是亲自去为我备晚膳了,方不在房内的。”
龙夫人虽是不满,却是不愿与儿子生嫌,拭了泪痕便喂食龙泉喝粥,方忽略了房中并无女子之物。
我随着小兴而来,远远便是听闻了母子二人的对话,心内不觉愧疚,将龙泉交予莫达兄弟便离去了,实属不该,转而命小兴去取些吃食送来,便独自进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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