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一滞,却是由身侧的穆湛笑着应下,“父亲,想来莫姑娘必是愿将我等皆视作相近家人方如此的,父亲不如便随了姑娘吧,莫使得姑娘觉出生疏。”
老者面带疑色望了望我,见得我闻言顿时笑意融融方露出笑颜,“呵呵,莫姑娘果真如昔日战神一般平易近人、善待下属。”
“前辈如此方好!”
“那老朽便直言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一物,乃是由一方锦帕包裹的,待其逐层展开,一块巴掌大小的玄铁便是现于我眼前。“姑娘请看,这便是我穆家凭信之物——玄铁令。”
我接过细细观之,见此物与当日在玉峰门塔林内获取的剑诀同属一类器物,且除去一个“听”字再无旁的字迹,不禁带些迷茫抬眸望向穆老家主。
“呵呵,姑娘莫怪,既是以获取骆家剑诀,想来必是识得此物。”
“前辈之意便是用法亦是相同?”见他颔首一笑,我便是明了,起身将血雨腥风外剑缓缓抽出,伴着那随之响起的嗡鸣之声,朝着“听”字微微一划,便是点点火光隐现,我便是极速一览,待及一炷香后,一切复于常态,玄铁于掌中不过仍旧一个“听”字。
端坐之后,复将玄铁送归穆老家主手中,“莫鸣已是明了其内所有了。”
“那老朽便是详加为姑娘一释。”穆老家主肃颜正坐,却并未曾于我这过目不忘之能现出惊疑之情,想来恐是必有所知悉的。“昔日战神于大战之前便是将天降玄铁制了这柄血雨腥风,余下最大的便是制成了骆家守护的剑诀,再余的,才是我等战神家臣人手一块的令牌,一则为得将各家所能详述其上以备战神复世可习,二来便是为得数代之后以此令牌为证物相认,故而我等先祖便是称其为‘玄铁令’。姑娘见的那剑决亦是如此,除去血雨腥风,无旁物可解其中玄机,即便是这几块不同家族所有的玄铁令亦是如此,故而亦是可守住此秘密。”
我微微颔首,并未出声阻断其言。
“我等家族各有所长,姑娘方见我穆家乃是一个‘听’字,便是那顺风耳之术,想来穆隐必是已将他所掌皆告知,却是姑娘方才见了,自是仅为半数。”
“却是为何?”我方才见得玄铁令所书内容便是生了疑,想来穆隐自是不会有所私藏,却为何仅为一半?
“呵呵,这便是我等先祖立下的誓约,虽是得了战神一技之长,却不得全习,故而于战神陨殁之后,便是将所有家族所传秘籍皆是去了半数,唯剩半数亦是可登峰造极的。只待战神复世,献出玄铁令,便可使得复世战神承袭所有。”
原来竟是如此,我确是不知,“可,骆家为何只习得旁的剑法?”骆弈城唯有轻功授予我,并不知晓战神剑术。
穆老家主微一愣,遂了然,“昨日穆隐便是将骆家之事告知了老朽,未曾料得竟会出此差错,险些误了大事!姑娘不知,那血雨腥风剑诀乃是战神独创,我等家臣皆是不可沾染的,为得便是确保不被魔灵后世寻见,故而骆家仅是承袭了轻功之法,将剑决笔书竹简尽焚于战神殒命之处。而血雨腥风剑诀姑娘已是见过,那里自是有骆家所长的轻功间杂其中。”
这倒是,我初始览之那剑诀便是见得轻功之法,且是习练剑术后更是觉出那隐于其中的轻功要领。此时经由穆老家主一释方明了,恐是骆掌门未及将所有内情详告骆弈城便已离世,且即便言明,当时的骆弈城被姬伯下的毒乃是半疯癫之状,必是记不得了。
“骆家必是知晓的,仅是事出意外,骆贤侄未及习知。那老朽便将所有战神家臣悉数告知姑娘,并尽快传信其等家主来参见姑娘。”
“尚有许多?”
“是!战神家臣分为轻、重、精、急四方护卫,听、辨、医、迷四类参事,以及一谋臣九人所成。四方护卫各精晓一类武功,分是轻功、重器、箭术和脚程。轻功便是骆家所长,可飞檐走壁、于百尺悬崖之上信步闲游如履平地一般。箭术需是极为精准,百发百中皆为寻常,即便纵马飞驰亦可箭无虚发,便是数丈之距亦要眨眼之间血溅当场,这乃是梁家之能。重器需得力大无穷,季家承了此术,然却是与我穆家相同,必是有战神复世方可于后辈中出得一人可为,故而季家世代隐于西南群山之中,待及子孙年至志学之岁便要经由族内择选方得出。哦,为得不至魔灵后世及其狐群狗党为难,我等家臣各族便是分地而居,且仅是我等方相互知晓。骆家于西北,我穆家居江南,梁家位燕地,季家则是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