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此次出使楼兰,竟是闲王与那上官清流!昨日宫宴之上舅兄为何要阻我进言?”散了送行,周老将军借口来探望龙泉伤势,便随着龙啸林一道回了府。
“妹婿欲要何谏?”
“自是推举舅兄亦或是泉儿随使团同往啊。”
周老将军微有些沉下脸色,“老夫一介武将,方被圣上封赏国公之位,若是再争抢出使楼兰,妹婿可曾思量过圣意为何?”微滞了滞,“再说泉儿,且不论他如今仅为五品,便是亲事在即,怎可再度远行?”
“成亲怎可与出使相较,且那上官清流亦是不过四品。”龙啸林带出不满之情,低声喃喃。
周老将军哀叹一声,却并未再置一词。
“舅父!”龙泉搀扶着龙夫人一道于后院门处迎候。
龙啸林一甩衣袖,“舅兄自便,我去看看游儿。”
龙夫人望着龙啸林远去身影,满目疑色望向周老将军,“兄长,老爷可是又遭同袍嘲讽了?”
周老将军并未开口,而是进了后堂落座。
龙泉看出端倪,忙笑着出声,“母亲不是命权舅舅备下软糕了吗?孩儿却是想着母亲煮的那肉糜了,可否辛苦母亲?想来舅父亦是冻了这半日必该补补。”
龙夫人笑着戳了龙泉一指,“便是你馋嘴还要扯上你舅父。罢了,那你且陪着舅父,母亲少许便来。”
龙泉躬身一礼,“多谢母亲。”
支开了龙夫人,龙泉方近身为周老将军斟了热茶,“可是父亲言语冒犯舅父了?”
“唉!”周老将军拧眉摇头,“泉儿啊,你父亲愈发自负了,如今连老夫的话都......唉。”
龙泉未语,仅是矮身坐于他对向。
周老将军呷了口茶,再度哀叹道,“昨日宫宴,你亦是见了,若非我强按下他,他必是要起身谏言了,你可知他欲要何谏?”
“该不会是欲要争那出使之位吧?”龙泉亦是皱眉。
“可还会有旁的?方才竟是埋怨我不该拦下他,否则该是老夫亦或是泉儿你随行出使了。你且听听,如今他怎会糊涂至此!真真恼人!”
龙泉闻言双眉拧得更紧了,“父亲他,唉。朝中之事,皇上本就不愿文武甚密,尤是不该文武兼任。这出使之事必是该文臣所担,若是圣上点将,方可以护卫军之名相随,却不得正、副使之位的。”
“便是你且明了,他竟是如此狂妄!你尚不知,他竟是言及上官清流不过区区四品!如何成现下之态!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又是祸事!泉儿,此番你归京,必是看顾好,万勿令他再如此行差言错,否则恐会累及了泉儿你这前程!”
“舅父说得极是!泉必是多加关注,且需得与父亲好生谈论一番了。”龙泉心内无奈之际,不知一载之间父亲怎会变得如此。悻悻道,“亏得不曾接鸣儿入府,否则但看父亲如今之状,恐是,呵呵。”
“泉儿,确是如此,既是这般,莫姑娘身世必是需得正告于他万不可透露于旁人!唉,若是知他如此,老夫必是不该将莫姑娘身世实言。”周老将军此时极具悔意。
龙泉微微点头,“外甥亦是如此!舅父,不若今日便与父亲深谈一番,以免去夜长梦多。”
“好!那便你我先行商议如何应对,另外便是你母亲那里......”
“为免得母亲忧心,便暂且瞒下吧。”龙泉亦是无可奈何。
龙夫人怎会不知龙泉方才隐意,便是见着自进门便是脸色不正的兄长以及略带怒意的龙啸林。故而不过是佯装不辨罢了。现下藏身于门边听得真切,不禁暗自神伤,心内更是百感交集。
“妹妹!”莫山急急进了我房中,那满脸的焦急之情使得我微惊,因是自初见,从未曾见过莫山此种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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