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默,你可是心中有疑?”待及二人至了后院一处空旷之所,女子方淡淡出声,然并未直面甚是侧脸看他,却是言语肯定。
“属下从未。”那人身高七尺上下,清瘦异常,身披墨色雕裘,整张脸亦是被遮面掩去大半,而那声音更是雌雄不辨,故而未知男女,更是论不得年岁。
“呵呵,想来该是众人皆是认定我早已委身于他吧?”女子似是自说自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然我心中有谁你该是最清楚,故而这逢场作戏亦是必不可缺的,否则,以他之能岂会安于臣下?”
“少主自幼便是得了主上悉心教化,胸怀广阔岂是常人可及。仅是……如此确是委曲得很。”
“较之主上忍辱负重,区区此等小事可足挂齿,我只当为日后成婚所备了。”
“那曾氏自是不知少主身世方谏言使少主进京与那龙泉为妾,可,少主终是主上亲生,这婚……”
蕊统领一记冷眼顿时使得那人止了声,随之退后半步单膝跪地,“属下失言,请少主责罚。”
微静默了少许,蕊统领长叹一声,抬手折下一节枯枝,“起来吧。日后断不可人前提及!主上乃是有恩于我方以少主相许,可知?”
“喏!属下谨记!”
“唉,若是兄长未曾遗失,想来这少主之位必是他的,我如今不过鸠占鹊巢罢了。终是何处可寻得啊!”
羽默此刻并未回应,仅是静静聆听。
须臾,蕊统领似是自嘲,笑道,“是了,若非母亲将兄长暗自送走,恐是这世间便不会有我,只叹天意弄人啊!”又是顿了少顷,“羽默,你说我母亲当真宁可背弃主上亦是愿换得众人所妄念的天下安宁吗?为何她终是不信主上可以一己之能换取苍生太平、不起狼烟?难道那战神竟终天命所归毫无错处?若当真如此,又岂会令得我母族匿藏踪迹、斩断所有联络却是追随主上先人?”
“少主思量多了。羽默自幼便是被主上养大,自是明了主上心慈仁厚,绝非轻贱生灵、涂炭暴戾之辈。然世间种种,不过人云亦云,追思那上古大战,已是尘土归绝,孰是孰非早已不得尽知,仅是世人皆是凭借揣度妄议是非罢了。主上虽是图强却非是残虐,少主该为得族民思虑,旁的无需受其所扰。”
“呵呵,我不过一介女流,机缘巧合方落得此生境地,若是可安守夫婿、教养幼子,何需这般辛劳,唉。”
“少主此言差矣,此乃天命不可违!既是少主今生该是有所为,何需烦忧。待及稳固江山、族民乐业,少主心之所想必会达成所愿!”
蕊统领此刻方侧首看向羽默,“但愿一切如你所言!”随之又是微微摇头。
“属下为少主备的药粉少主务必随身带好,以防那贼子哪天难以压制。”
“你大可安心,他不是个蠢的,自知无家族帮衬无法身居高位,又不甘屈居人下,便是唯有娶了我方可名正言顺称王一方,故而大婚之前定是不会胡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短时之内尚需他鼎力相助。故而少主私下的心思亦是需得掩饰一番,莫令他有所察觉。何况扬护卫暂未入得主上眼中。”
“是啊,如何可使得他于主上跟前引得青睐呢。”蕊统领仰面朝天,思绪已是飘远……
羽默静静守于一旁再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