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有劳王爷挂记,清流实不敢当。”
“诶,早已说过大人无需如此客套。”闲王似是极为关怀,又呷了口茶方道,“昨日那位,哦,察都涣,不知大人于何处寻得?竟是如此不凡。”
上官清流心内暗笑,不知这闲王如此急躁乃是如何于皇帝驾前隐忍这数十载的。“王爷有所不知,实则本官自出京便是思忖此事,却先前仅是思及国师恐是不得这般不敬其主,故而令随从不过草草打探便罢了,未料得当真入了楼兰见此种情景,幸得沿途有所获,便是遣人将这察都涣接了来。”
“哦?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皇兄甚是看重大人,竟是些许小事皆是这般周全,哎,本王自叹不如啊。”闲王自嘲一笑。
“王爷哪里话来。本官可得圣上青眼,又是此番相助王爷一访楼兰,自是不得被那败军的匈奴奚落,故而不过存了私心罢了,令王爷见笑了。”
上官清流言辞谦恭、内敛无芒,使得闲王一时竟是无所应。幸得无欲领了数名侍从提了食盒进门,方解了房中抑抑之态。
二人用罢了朝食,闲王抬手挥退了无欲,上官清流亦是眼色示意孟、闻二人退出房去。
“大人,不瞒大人,不知于这楼兰国主及国师有何察查?”闲王甚显郑重之态,似是此刻才该是大汉亲王之姿。
上官清流心内暗叹,即便自丛玉处得了消息,却是于这闲王似是有所看不透了,不知其心乃是以大汉疆土臣民为重还是私心更甚。
“回王爷,依下官所见,即便姬伯尊为国师似是统领群臣,更是半数皆是惧其所能而依附,却,王爷不绝有何不妥吗?”
“自是,本王亦是心中有疑方欲与副使大人商讨。”闲王微微蹙眉,“楼兰国主常日似是并不愿于任何邻邦为敌,然其遭强伺环绕,他岂是寻常无用之辈?却,这国师虽貌似不敬,然终是不得其所谋,于这国主之位,既有窥探却亦有敬畏,故而本王方心中不解。”
“王爷所言极是!”上官清流垂首,“容下官不敬,不知王爷那日与国主陛下游览皇宫可觉出有何不同之处?”
“这个,容本王想想,”闲王即便早有准备,却是被上官清流如此一问必是不得对答如流,否则岂非不打自招?沉思片刻,似是有些许恍惚,闲王幽幽道,“国主陛下将本王引于御花园一游,而后便是以其境域之内温泉甚为出众为由将本王带至寒暖宫中温浴。本王仅是觉着其皇宫甚为奢华,夸赞一番,而后未久则是周身不适,更是片刻便是有些混沌不清了。”望向上官清流,甚显凝疑道,“只是,本王不过区区一个王爷,如此又会如何于我大汉不利呢?更是,依大人看,此番之举乃是国主之谋还是国师之策呢?”
上官清流岂会不知昨夜那院落之中眼前之人与其属下对语为何?暗笑竟是尚可如此做戏,更是庆幸亏得穆隐已至,否则必是不知那楼兰国主竟会出言试探闲王!仅是不明这两人乃具为何意?拉拢?试探?却又皆是不似,故而竟是有些懊恼自身竟是不得参透。
神状沉思,少顷方启唇,“王爷这番亦是令得清流不解,或恐国主陛下仅是徒慕我大汉,拉拢王爷待回转见得圣上之时为其美言几句亦是有的。却,此或恐亦是国师安排,国主不过顺水推舟罢了。”言此一笑,“终是王爷置身其中,下官自是不得尽知,全做揣度尔。”
闲王佯装惊诧,“若是副使大人皆是不明,本王岂非更是理不清了?哎,却是本王断不得将此事如实相告皇兄得知,唯恐……”似是方惊觉自身有何不妥出此言,忙尴尬掩饰,“呃,呵呵,本王之意乃是恐得皇兄生了何样误会,还请大人勿要多思啊。”
“下官并未多思。”上官清流抬眸直面闲王,“更是圣上乃是明君,又是与王爷同气连枝,岂会误会,倒是王爷无需如此谨慎才是啊。”
“呃,呵呵,大人所言有理,小王多虑了。皇兄为人自是光明坦荡,定不会有何猜忌,乃是小王小人之心了,还请大人勿要见笑。”见上官清流径自饮茶,闲王心思一转,继而道,“若是大人祖上可遇皇兄这般明主,想来大人如今定然更是风光无两啊。”
“啪!”一声,上官清流竟是捏碎了手中茶盏,那热茶四溅分落,惊得闲王慌忙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