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穆隐便是将汉京之内我与龙泉种种据实以告,尤是那巫医典籍所载龙泉遭人辖制之事。听至我被龙夫人恶语相向时上官清流已是有些压不住火气,再闻得龙泉竟是那般与我争辩并罔顾昔日情分之事瞬间拍案而起。
“混账!龙泉竟是如此以待鸣儿!”
“大哥,稍安勿躁!”闻止静心内怎会不气,却不得不先安抚住有些暴怒之态的上官清流。“实则龙泉如此行事于大哥岂非利好之举?本就咱们疑心龙泉所图,如今若可使得莫姑娘亦是与其埋下忧心更是好事一件啊。大哥,细细想想小弟所言可对?”
“三弟,为兄明了你所期,仅是疼惜鸣儿难免因此伤怀!”
穆隐窃喜,“我便知你会是如此激愤之态。”摇起来许久不曾触碰的折扇,穆隐极显称意之状,“上官清流,呵呵,回转大汉之时,我有意令你一见我叔父等一众已落身山中世家,你需得好生筹谋一番哦。”不顾那二人何样,穆隐已是暗自遥想上官清流为得求娶于我如何谄媚他等之象了,却,方似忆及尚有梁青此人!
被他几人念及数个时辰的苏扬,此刻亦是得以印证心中所揣,正是同样谋划日后之事呢。
回至昨夜三更时分,苏扬自荒山驰马追上苏府驾车侍从几人,便一路无话回转了苏家主宅。
经了反复思量不得好眠的一夜,终是朝食前长伯祖便是命下人前来传话使苏扬前去“请安”。
“长伯祖,”苏扬满面笑意迈步进了正堂,全然不见有何心事。扫过房中人等,了然长伯祖必是要听其亲述苏吾启下葬诸事,便并未耽搁,一五一十将那随行侍从具亲见自身言行相告。见长伯祖边听边是赞许颔首,心中便更有了计较。
“长伯祖,”夹了一箸菜食置于其面前玉盘之内,苏扬甚显为难开口道,“扬正欲问长伯祖告假一时,朝食过后欲往之族冢处为启堂兄双亲敬柱香,一来代其奉敬双亲,二来祝祷其可庇佑启堂兄身后安然,不得尸 身 有 损,不知长伯祖可允?”望着长伯祖的眸子泛出异样光芒,苏扬深信长伯祖必知其用意。
果然,长伯祖抬眸与之对视一瞬,即刻哀叹道,“哎,还是扬儿思量万全!那你便转达老夫之意,非是不愿他举家团聚,实在是因得启儿这孩子命数不济,为得全族着想,老夫才不得不如此行事啊。哎,还希冀他夫妻二人勿要责怪于旁人,若是欲要泄愤寻仇,来寻老夫便是了,终是我对不住启儿啊,哎。”
“长伯祖,”苏扬忙“劝慰”道,“想来堂伯父、伯娘必不会那般,自是深明大义的。扬儿不过皆是为得启堂兄身后方如此行事,若是引得长伯祖生愧岂非扬之过?”
“罢了,扬儿有心了。长伯祖并未怪罪,你去吧。仅是,定要妥善处 之。”一双遍布褶皱且干涩粗粝的大掌用力捏了捏苏扬手心,同时那眸光闪动诡谲。
苏扬覆上其具为无暖的手,轻拍两下道,“长伯祖安心,扬必会不令长伯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