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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莫方一直在帮着师父整理案卷,前段时间积累的案卷比较多,很多都已经开过庭在等判决,判决一出来就可以归档订卷了。
柴桂菊杀人案律师该做的都做了,莫方觉得也就这样了。眼看就要开庭了,这一日吃过午饭,宇文东打来电话,告诉莫方柴桂菊要求见律师,让他跟看守所约下时间。
次日下午,宇文东和莫方走进看守所再次见到了被告人柴桂菊,后者看起来很憔悴,脸色不太好,头发乱蓬蓬的,眼神有些发直。
“你想见我们,是有什么新情况吗?”宇文东问道。
“嗯。”柴桂菊点了下头。
宇文东眼睛一亮,难道案子另有隐情?
就在宇文东狐疑之时,就听柴桂菊说道:“我这段时间一闭眼就看到他。”
“谁?你看到谁?”宇文东问道。
“老黄家的那个孩子,黄思浩。有好几次我想抱他,让他原谅我,他就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他不说话,我知道他恨我。
后来我又梦到了黄家人,我爬进了黄家,跪在地上祈求黄家原谅我。黄家人又哭又喊,咒骂我下十八层地狱。”柴桂菊流着眼泪说道。
莫方一脸的懵逼,这是啥意思啊,难道让律师来替你解梦?
哭了一阵,又喃喃自语道:“黄家不会原谅我,也不该原谅我。我能说的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即便判死刑也没啥可说的,我这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己!”
宇文东静静的听着,这也许就是一个杀人犯的最后忏悔。
“我家老金怎么样了?家里还好吗?”柴桂菊突然看向宇文东,问道。
“老金把房子卖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家里都挺好的。”宇文东说道。
“都是被我害的,被我害的!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柴桂菊问道。
“什么忙?”宇文东问道。
“我这段时间总是梦到黄家那孙子,您能不能转告下我们家老金,去孩子的坟上帮我烧些纸钱,念叨念叨?”柴桂菊祈求道。
“嗯,我一定将话带到。”宇文东点头道。
出了看守所,莫方有些不解,“师父,这老太太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烧纸的事,能管用吗?”
“管不管用不知道,图个心理安慰呗。”宇文东说道。
二人刚走到车旁,不远处一辆面包车拉开了车门,金路明一步跨下车,下的有点猛,差点没站住跌倒。
“宇文律师,宇文律师。”金路明边叫,边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胖子。这个胖子是金路明的女婿,之前宇文东和莫方见过一次。
“老金,您怎么来了?”宇文东疑惑的看向走过来的二人。
“你打电话说要来会见,我怕有什么事,就跟过来了。”金路明喘着粗气,岁数大了,刚才又走的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