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秉瞥了一眼莫方,冷笑道:“回家?我身上一共六千多元生活费,还有一多半是借的,之前法院判的罚金都没交齐,我怎么回家?再说了,我回家能干什么?种地?别开玩笑了。”
“所以你准备在市里捞把大的,然后再回老家?”莫方问道。
“差不多吧。”宇文秉回道,“过日子,没钱不行。”
“你有没有想过打工赚钱?”莫方问道。
“打工?那能赚几个钱?累死累活的还不是给人做牛马。”宇文秉耿耿着脖子,“我这样赚钱多省劲儿,有吃有喝,还有人陪睡,大把的钞票等着拿。”
“可你又进来了,值吗?”莫方问道。
“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就像电视节目上说的生活不过是一个七日接着一个七日,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享受过了,一切都值。”宇文秉略有些得意,显然他自认为已经享受过了。
宇文东瞪了一眼宇文秉,骂道:“你他妈混蛋。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怎么办?你儿子、媳妇怎么办?”
“混蛋自有混蛋的活法,不过我觉得混蛋挺好,至少自己享受过,不白活一回。”宇文秉恬不知耻的回了一句。
宇文东还想骂人,但理智胜过了冲动,只是拳头攥的咯咯响,指节发白。
“你为什么会选大龄剩女和离异女人作为目标?”莫方换了个话题,问道。
宇文秉冷笑着斜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小子太嫩了,这种事都不懂,还做律师呢。
居然被嘲笑了!莫方心中有气,暗暗嘱咐自己:不生气,一定要控制住最初的十二秒,我不生气。
“网上年轻的女孩子找老公,一半是为了结婚,一半是为了傍大款,找个有钱人,供自己消费。我是个穷鬼,找个花瓶干什么?
大龄剩女,特别是有稳定工作的,只要不是太招摇,银行存款肯定是有的。另外,离异的女人很多都有家底,这也是我选择这两类人的原因。”宇文秉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分明是在说:来,小子我给你普及下社会知识。
这回轮到莫方沉默了,宇文秉虽然不是东西,但他确实比莫方更懂女人。
不久后案子被移送去了法院,三婶没再找宇文东。
后来宇文东听母亲说,宇文秉被法院判了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一万元。据说在宇文秉被送去监狱后不久,凤儿去探视,跟他办了离婚手续,两人一共没说几句话,一个满不在乎,一个满眼泪花。
半个月后,凤儿走了,嫁给了外省的一个丧偶小老板,小老板没有子女。在下半学期开学前,小老板给凤儿的儿子办了转学手续。
宇文东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婶会让孙子跟着凤儿走,或许是想给孙子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又或许是想让孙子脱离他父亲的阴影,可以抬头挺胸的好好活着。
真爱,也许并不是拥有,而是放手!
……
天气越来越冷了,天也黑的早了。
新民区派出所在城乡结合部,蓝白相间的围墙圈出一个小院,里满是一栋蓝白相间的二层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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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大门的门岗是辅警,一黑天门岗就跑去了楼里,只有傻子才会在冷的透骨的铁皮房子里值班。大门口的自动门关闭,只留下一个供人进出的小门。
“老刘,今晚你值班?”一位年轻的民警端着从微波炉里取出的饭盒,刚坐下,正好看到四十多岁的辅警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