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沈大人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也气的哆嗦起来,你你你好半天都没有说利索一句话。
皇上瞧着到觉得有趣,他只在苏挽月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那时候的她顽皮捣蛋,嚯嚯了他一池的锦鲤。
如今,到是出落得越发标志了,也越发伶牙俐齿了。
礼部尚书那个老阴阳家都没有说过她。
“哦?”皇帝的目光落在木质的盒子上,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关切,但却没有半点悲伤,他问,“苏将军真的死了?”
“当真!”苏挽月脱口而出,她似乎怕皇上不相信,补上了一句,“是臣女亲自为父兄入殓的,还请皇上明鉴。”闻言,皇帝扼腕痛惜,几度垂泪。
“上天不够垂怜,朕痛失去一名爱将!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国缟素,为苏家忠烈一门,守孝三日。”
闻言,苏挽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皇帝这是放过父亲和兄长了。
无论兄长和父亲是真死还是假死,都不会对皇上造成威胁了。
若是他们敢以原先的身份出现,那么苏挽月就是欺君之罪,所以苏挽月在皇帝面前报丧的那一刻,他们只能死。
……
一场接风宴就这样办成了一场丧礼。
此刻,宫里的另一间屋子里,也有一场席面。
萧长翎的眸光微敛,神色淡淡的看向对面的男子,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辩情绪。
“不知本王该称你为赵将军还是赵公子?赫赫有名的金吾卫中郎将,居然能龟缩在一个统军手底下,你不觉得取材?”
“三皇子挑喜欢的叫,我不过天子的棋子,天子放我在何处,我便在何处。”赵珣桓收起了平日里的轻浮,肃然的看向对面的萧长翎,眼眸幽幽,“只是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知道我的。”
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破绽。
“趴在地上,没睡好吧?”萧长翎剑眉微挑,声音低沉中含了几分戏谑,“昨夜,你的呼吸乱了。”
赵珣桓静默的看着萧长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知道那天晚上,趴在地上,乱的不止是他的呼吸。
他沉默偏科,喉头似是滞了下。
“皇上不打算继续追查苏家父子的事了。”
赵珣桓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要走,“三皇子的茶我已经喝过了,赵某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萧长翎也喝了口茶,眸光瞥见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又淡淡的开口问,“过几日,我同她大婚,你会来吗?”
他的脚步一顿,说不出的酸涩翻涌而出,手握成拳,青筋尽起。良久,
强压下心中的起伏,他开口说,“不了,我有新的任务,但是贺礼会送到的。”
“我替我妻,拜谢赵公子。”萧长翎朗声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赵珣桓在父皇哪里,肯定替苏挽月隐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