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琳看了一眼庞骏抓住自己的地方,漠然地看着他,并不言语。但是抗拒之意是人都能看出。一旁的唐玉仙说道:“骏儿刚刚才从嵩山涉险归来,马上就来看你了,你们二人好好谈谈吧。”说完,她也没有理会唐玉琳的反应,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姨娘,你还在生气吗?”庞骏一直没有松开唐玉琳的手,轻声问道。唐玉琳并没有说话,然而庞骏却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怒道:“庞骏畜生,拿开你的脏手!你太无耻了天下间竟然还有你这种道德沦丧,无耻无德之辈!奸母淫妹,枉你还是名士庞云的后代!”
“唐玉琳你”唐玉仙和庞月是庞骏的逆鳞,饶是庞骏对唐玉琳心怀愧疚,也被她这番话气得怒发冲冠,抬起手正欲一巴掌打向唐玉琳,却迎面对上了唐玉琳那倔强的目光。
最后还是放下手,叹气道“姨娘,你说的对,我庞骏就是无耻之徒,一切的错都因我而起,娘还有月儿,她们是无辜的,是我欲望的牺牲品包括你也是”他松开唐玉琳的手,有些颓然地说道。
唐玉琳见庞骏颓然的样子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冷哼道:“哼,如果你真的是心中感到愧疚,就不会有今天,母妹都成了你后闱的妻妾。”
庞骏摇摇头道:“回不了头了,但不会后悔,我发誓,在有生之年里,我会拼了我的生命,去保护你们,至于所谓伦理,并不重要,天下百姓关心的是上位者能不能使他们不受饥寒之苦,不受战乱天灾之祸,不被恶霸污吏欺压,天下豪族大家关心的是他们福祚能否延绵后人,他们的势力是否压过对头,至于伦理道德。
不过是他们打压敌人的由头罢了,前朝慕容氏开国之主的皇后乃是其姨母,当朝开国之主杨拓的宠妃,乃是其姑母,大家都是一样,也不妨碍史书记载他们是一代英主,不是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唐玉琳反驳道“以前的君王这么做,不代表这件事是对的,不代表这件事你也要去做!更何况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的前朝慕容靖,还有太祖杨拓也跟你一样!?”庞骏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本姓慕容”
“什么?!”唐玉琳先是一惊。然后马上恢复过来,冷笑道“哼,越说越离谱,连你庞氏祖宗不认了。”
“我没欺骗你,庞氏一族,乃前朝慕容皇族末代皇帝宠妃庞氏一支后裔。不过是为了躲避杨氏一族的追杀而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这件事连娘亲都不知道,世上知道此事的人,只剩下两个人。而我也是得知此事不过两年时间。”
唐玉琳思考了片刻道:“不对,你父亲庞云若是知道自己是前朝后裔,本应该对杨氏恨之入骨才对,又怎么会出山帮助杨绍平定天下?而且你父亲早就死在赵无极一伙人手下,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仙云庄流血之夜,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可能你比我更加了解我爹的为人吧?”“你爹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庞骏说道:“既然连你都认为我爹是个心怀天下的人,那便没错。但是我爹心怀的不是这杨家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他不过是眼见这夺嫡之乱再这样下去,天下生灵涂炭,才出山襄助杨绍,至于杨氏一族如何,与他何干?
平定天下之后便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至于这些事情,是我的祖父告诉我的。”“祖父?你是说你那从未出现过的祖父?庞应天?”
“对,他便是那个‘天一道’的玄真道皇,你真以为庞氏一族不恨杨家吗?不过是我的父亲和祖父理念产生了分歧罢了,回到之前说的,伦理道德这种东西,在私底下,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玉琳姨母,这一点,你久居深宫,也见怪不怪了吧?
“庞骏意指的是杨绍以及先帝的所作所为。唐玉琳沉默不语,她很想反驳庞骏,可是长久以来的事实让她悲哀地发现,所谓伦理道德。
不过是舆论上拿来攻击对手材料罢了,杨绍对慕容楚玉,杨晟对慕容楚玉,杨绍对南菲菲,各家豪族大员后闱中的母女花玩物等等,不都是一直在突破人伦吗?
甚至于杨晟对南湘舞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面对庞骏的歪理邪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