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体似筛糠、泪流满面,只知道哭喊着求饶。就在哥哥即将按捺不住杀心时,终于有人畏畏缩缩的举起了手,道:“我……我知道东边埋了许多人头……不清楚有没有你说的宋……”
“快,引我去看。”
“你们也一起去,胆敢跑掉一人,通通杀光!”
十分钟后,弟弟抱着那个头发金黄的脑袋,颓然坐在地面上。
“乌乌,完了,这些全完了。宋委员和大公子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哥哥又在土坑中找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头,虽然血污斑驳,但也认得出是他们昔日的同伴。
“这个德三枉为二阶巅峰高手,居然连公子都保不了。”
“乌乌,你说会不会是那城主张令联合外人……”
“不会,他怎么会有那种胆量。”
听得他们商议,人群中有个老年女人谄笑着搭话道:“大人,我知道凶手跑哪里去了。”
“快说!”
“是是是,他们好像是去东边了。”
“东边哪里?”
“这……这我没能听清。但我听到那伙人的头领姓……姓花。”
“滚!”弟弟厌烦这些消息全无价值,一脚踹翻那人。他又向哥哥催促道:“我们快追上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谁料对方却摇头反对道:“不。我们不去东边。”
“这是为何?”
“阿黑,你还不懂么?我们擅离职守,致使小公子意外身死,即使能拿回凶手,宋委员那边又会放过我们吗?”哥哥一脸凄然道,“像我们这种不入流的能力者,宋家阵营里你
觉得少吗?”
“那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就此远走!”
“好,只是在走之前,还必须要将这里‘打扫’干净。”
二人最后相视一眼,腰间长剑同时出鞘,闪亮的剑光如同天河倒悬,疾风骤雨般笼罩向基地中的幸存者们。
……
离开冲县后,郎华一行人脚步不停,在黎明时才在城郊的一处民房中停下歇息。
郎华几人还好,就是那两个受伤的战士实在不堪长途跋涉,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与海平商量着暂时休息半天,而后偷偷潜入城区内找一辆代步工具。
在用过一些食物和饮水后,海平送两个伤员到隔壁休息,影卫在外值守,这里就只剩下了林红和郎华两个人。
眼见郎华一直盯着自己,林红出言讥讽道:“怎么了?郎大城主因为杀了人,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郎华却忽然大发雷霆:“林红!你早就醒了对吧!我不信有你在,那种低级的迷药会把林茜迷倒。”
林红却脸上挂着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当然了。你的好茜姐不被迷倒,我怎么能现身呢?”
郎华拍案而起,捏的手中竹筷噼啪寸断:“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卖破绽给他们,你就是想杀人!魔鬼!疯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林红嗤笑一声,“我的郎大城主,你难道是想替那些死人翻身么?别忘了,你的手上也有他们的血!”
“你本可以制止这一切,可你什么都没有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出现,你看看那些活得连狗都不如的女人!那些人渣活着,这些人就要死!”林红也怒极起身,与郎华针锋相对,“我倒要问问,她们又做错了什么?你敢说那些禽兽就不该死?”
“你要杀人我可以不管。”郎华又指着梁子等人离开的方向道,“但你给我记清楚!今天在这里的是我们的队友,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你想想小辉和小飞!为了一些外人,搭上了他们的性命,你现在满意了!”
“郎华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要是够果断,入城那天就杀光这些虚伪之徒,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那些女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要是怕了就让我来,你能见死不救,我做不到!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现在的你和世家大族里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林红,你简直不可理喻!”
“吱扭——”“叮铃铃……”
这时海平正推门回来,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郎华腰间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从昨夜便留下的电话录音,此时终于有了回应。
“喂,是副城主吗?我是邢伍田。”
“邢叔,基地里怎么样?”
“不好了,副城主。三天前突然有一伙人来到沙市四处劫掠进化者,杨教官今天带人去围剿,却不慎中了对方的埋伏……”
郎华闻言捏住电话,急道:“你说晓晓怎么了?”
“自中午开始,杨教官就跟我们失去联系了。最后发出讯号的地点,是城东的锡兰广场。”
“杨叔和林叔他们呢?去南齐军区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他们都不在。就在刚刚,兰曦已经带人和陈院长一起去城里了。”
“胡闹!邢叔,你现在带人守好狼崖城。通知城防军一营留守,二营、三营向沙市城区方向集结。传讯在外能力者迅速归队,向锡兰广场方向靠拢,在我到之前不要擅自出击!”
在郎华夺门而出之前,他只向海平吩咐道:
“你和影卫负责护送伤员回去,我先走一步。我们在沙市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