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从眉眼到举止，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因为太久未见，才让她显得如此陌生。
不，或许是他早已将她遗忘，否则怎会生出这般疏离之感？
他终是移开了视线，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不起来！”
章天爱闻言，毫不畏惧地回应：“太子殿下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吗？急匆匆闯进来，却又满是不耐地要我起身。”
“再者，殿下是否已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如此闯入我的闺房，是否太过无礼？”
面对太子，章天爱并未有丝毫怯意，她从容不迫地从床上坐起。
继续说道：“而且，殿下既已进来，却又迟迟不肯离去，这岂不是更加失礼？真是让人意外，原来太子殿下竟是这般行事之人，失敬了。”
太子慕容慎行闻言，猛然回头，脸色铁青，怒视着章天爱：“你在骂孤？”
章天爱淡淡一笑，反问道：“殿下认为我在骂您吗？我并没有。不过，殿下不也在用言语指责我吗？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慕容慎行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这时，门外传来春梅焦急的声音：“姑娘，太子殿下……”她似乎想要冲进来。
章天爱连忙制止了她。
然后看向慕容慎行，语气平和地说：“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动怒。春梅，你就在门口等着吧，太子殿下不会对我怎样的。皇上还在宫中，他不会不顾及这些的。”
说完，她示意春梅退下。
待春梅离开后，她才再次看向慕容慎行，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太子殿下的脸色怎么又变得这么难看了？这样可就不美了，您不是一向以此为傲吗？何必跟一个忠心的丫鬟置气呢？”
“不过，既然殿下不愿离去，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太子殿下毕竟是太子殿下，我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呢？”
说完这番话，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然后，她拉过被子将自己裹紧，淡淡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起来给太子殿下行礼了。在太子面前，我也不想伪装自己，更没有必要。”
当然，她并没有打算引诱他，不屑于此，也不想这么做。
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个渣男，他根本不值得她展现任何魅力。
同时，她既不想也不愿向他行礼。
“你还是老样子，我还以为你变了！只是嘴巴变得更犀利了。”慕容慎行没有理会春梅，反而更加紧盯着她。
他注意到她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心里暗自嘀咕。
虽然嘴上说着没变，但他却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变了，变得有些好看，甚至吸引人。
仅仅是她坐起来的姿势，都显得与以往不同。
她的面容依旧显得憔悴，但眼神和体态却与以前大相径庭。
她忍不住开口：“太子又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真的觉得我变漂亮了吧？牙尖嘴利才好呢，以前我太傻了。太子殿下，还是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章天爱也不再多言，直接询问。
慕容慎行回想起以前，这张脸也是美丽的，但那时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本太子说一句话，你就顶一句，你确实很特别，章天爱。”
“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要说，不管赐儿派人来跟你说了什么，许下了什么承诺，都别当真。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才允许她这么做。”
“但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你逃不掉的，明白吗？别以为赐儿还念着你，你就不怕我。”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没有资格反抗。我再告诉你一次，赐儿跟你说的话，都别往心里去！”
“太子，你不觉得……”章天爱突然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看着慕容慎行的眼神复杂。
“本太子怎么了？”慕容慎行不解，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不屑地看着她。
“你们夫妻真是有趣，简直是天生一对，天造地设。我以前真不该占着太子妃的位置，何苦呢？你们才是绝配。”章天爱突然感慨道。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否了解二妹？看起来你好像很了解她。”
慕容慎行警觉地问，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我当然了解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