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竹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瞎猜。”
安氏淡淡开口。
“我觉得或许不是这个原因。”
老太爷沉吟半晌后，开口道。
众人都看向他。
“苏家或许有这个意思，但究竟能不能成，还得看夜哥儿有没有这个意思，所以这事儿苏家是没有保障的。”
“没有保障，苏家就不能下此重注。”
有一句话老太爷没说，如果今天成为天启领主的是沈声晦，那沈观夜或许还会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同苏家女子结亲。
但现在，成为天启领主的是沈观夜本人，那么到底娶不娶苏家女子，全看他本人同不同意。
他本人不同意，即使沈声晦和安氏同意，甚至极力促成，也是没有用的。而沈观夜本人对苏家女子有没有意思，这么多年苏家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阿太，那苏家示好的原因是什么呢？”
沈观潮忍不住问。
老太爷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道：“苏钟山快死了。”
苏钟山是苏家老太爷的名字。
“苏钟山一死，他掌握的英灵巢穴就会散佚回野外，没了英灵巢穴，靠现存的英灵，苏家可保不住现在的荣华富贵。即使勉强保住，也是取祸之道。”
原来是这样！
被老太爷一提醒，沈观夜终于恍然大悟，忍不住暗暗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有多强的实力就占取多大的利益，实力削弱了还想保全所有的利益，那是找死。
你不想体面，自有人帮你体面。
没了源源不断的英灵补充，哪怕苏家能凭着现存的英灵暂时撑住偌大的家业，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英灵是会阵亡的。
沈观夜已经猜到了老太爷想说什么，心底陡然升起一阵火热。
“但如果苏钟山能在死之前将英灵巢穴都赠送出去，那他手上的英灵巢穴就不会消失。”
这个道理同洪大都督将魑魅窟赠送给沈观夜是一样的，转赠出去后，魑魅窟的所有权就属于沈观夜了。
未来即使洪大都督身故，魑魅窟也不会消失。
“照理，苏钟山应该将英灵巢穴都赠给洪大都督，然后让洪大都督照拂苏家才对。但咱们这位洪大都督啊……”
说到这里，老太爷叹了一口气。
“本质上是很刻薄寡恩的。在你有用的时候，会尊重你拉拢你，将你牢牢的团结在自己身边。”
“可一旦你没用了，他就会完全忘了你的存在，根本不会顾及先前的情谊。”
“况且，苏钟山手上的英灵巢穴，对普通天启领主来说弥足珍贵，但对洪大都督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即使奉上去了，洪大帅也不见得会记在心里。”
苏老太爷手上的英灵巢穴，最强的也就只有3阶。
洪大都督可是掌握了13阶英灵巢穴的人，苏老太爷即使将手上的英灵巢穴都送给洪大都督，对洪大都督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说不定洪大都督还会觉得理所应当。
就像老太爷说的，洪大帅还真不一定会记住这事儿。
“另外，”说到这里，老太爷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洪大都督背后是众星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苏家若是将英灵巢穴送给大帅，以后少不得要被骂一声‘卖国贼’，以苏钟山的性格，他肯定是不愿的。”
“但夜哥儿，”老太爷忽然看向沈观夜，“你不同——你才刚刚成为天启领主，若苏钟山能将手上的英灵巢穴都给你……”
“不，不用都给你，哪怕只给一部分，也能让你的实力暴涨许多。”
“再加上咱们沈家与苏家同在洪洞县生活了这么多年，咱们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苏钟山还能不知道吗？他对咱们沈家，对夜哥儿你的人品必定是有一定信心的。”
“以你的性格，现在承了他的情，未来肯定会照拂苏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