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盛长柏、盛长枫和顾廷烨皆是一脸茫然地走了进来,庄学究则捋着胡须,神色淡定如水。一番见礼之后,平宁郡主强装镇定,问道:“不知公主此番所为何事?”
墨兰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宫近日听闻一桩稀罕事,欲与庄学究和几位公子探讨一番。”
庄学究面色沉稳,如泰山般说道:“公主请讲。”
众人面面相觑,犹如坠云里雾里,不知墨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衡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好反驳,只得默默点头。顾廷烨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若在看一场好戏。
墨兰微微沉吟,似乎在斟酌字字句句,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不知学究在当今太子已然确立,甚至已开始接触朝政的情形下,对日后皇位由谁继承,有何高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得魂飞魄散。这......公主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墨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面色沉如寒潭,冷冷说道:“几位公子又作何想呢?”
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众人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庄学究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捋着胡须沉默片刻后说道:“公主此言差矣,皇位传承乃天家之事,非我等学子可以妄加议论。”
顾廷烨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墨兰身上停留片刻,而后抱拳道:“公主殿下,此等话题实非我等可以妄言,还请公主莫要再提。”
盛长柏向来沉稳,此时也神色肃穆,如临深渊般说道:“公主,此等言语切不可乱说。”盛长枫则面露惶恐,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齐衡心中震惊万分,未曾料到墨兰会抛出如此敏感的问题。但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唯有低头不语,额上冷汗涔涔。
平宁郡主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墨兰如此胆大包天。她赶忙起身,向墨兰行礼,战战兢兢道:“公主殿下,今日之事还望公主慎言。皇家之事,我等不可妄议,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墨兰不为所动,依旧把玩着玉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本宫不过是想听听诸位的见解,何必如此战战兢兢。”
盛老太太此时开口,声音虽平稳却透着威严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公主收回此言,以免给盛家带来灭顶之灾。”
墨兰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暗自窃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深知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既然知晓此事不可妄议,那庄学究当日为何在学堂之上有此一问?更何况太子乃是八年前而立。”
墨兰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诸位觉得本宫今日言辞过激,但诸位似乎忽略了一事。本宫的封号乃是护国。”说到最后,她面色陡然一沉,犹如乌云密布。
厅内众人闻言,神色愈发凝重,众人皆跪伏在地,庄学究语气恭敬却不失坚定:“公主殿下,学堂之问,乃是为启学子之思考,绝非有意妄议天家之事。当日学子之答,也仅是学术之探讨,绝无僭越之心。”
盛长柏拱手道:“公主,吾等深知天威难测,不敢妄言。当日学堂之论,实乃为学之辩,绝非他意。”顾廷烨等人纷纷点头应是。
平宁郡主忐忑不安,再次行礼,声音颤抖道:“公主,国公府绝无冒犯之意。”
盛老太太看着墨兰,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主,盛家一心忠君报国,绝无半分异心。今日之事,还望公主念在盛家一片赤诚,莫要深究。”
此时,盛紘匆匆赶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额上汗珠滚滚,上前一步说道:“公主,此事确为考验学子学术之讨论而已。”
墨兰环视众人一圈,缓缓放下手中玉佩,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清冷道:“既然如此,本宫今日便不再追问。但尔等需谨记,言行务必谨慎,不可有丝毫僭越之举。”言罢,她转身离去,衣袂飘飘,只留众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