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并不自知。
反倒是在心目中按照自己的“客观评价”，对比了自己跟苍松的实力之后，自忖再加上这一身的武功，足以让那个老娘们吃点苦头。
他当然也忘了，他的武功，对那个女人完全不起作用的事情。
总而言之，飘了的张小凡，看到朱雀和碧瑶在死灵渊下的身影，就要下去给自己报个仇。
可飞了好久，都没落到底下，这让张小凡心中有些冷静了下来。
“这死灵渊好深。”陆雪琪皱眉说道。
“嗯，不然我们还是先上去。”张小凡头脑已经没那么热了。
“不行，既然底下有这么大的空间，必定是魔教一处紧要所在，或许年老大他们逃跑，就只是为了引开我们，而不让我们发现炼血堂真正的秘密。”
陆雪琪虽然不飘，但她有一点，她傲。或者说她一直就挺飘的。
当然这股傲气，是有实力和出身在支撑。
她得水月教导，道行精进，在青云小辈之中几乎无人能比，又得传天琊神剑，除了张小凡，从不自认弱于别人。
碰到这种明显的魔窟，她还非要探上一探不可。
“好。那就继续看看。”张小凡一身上清法力未消，他头脑虽然渐趋冷静，没那么狂暴好战了，但仍然没脱离“飘”的氛围。
两个飘了的青云弟子，就这么一路冲到了死灵渊底端。
“终于到了。”陆雪琪松了口气。
“阴灵。”张小凡黑着脸，看向了周围。
周围飘荡着无数白色半透明的冤魂，带着鬼火，不停发出哀嚎，似乎想要扑上来分食了张小凡和陆雪琪。
“好多。”
陆雪琪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这阴灵多到一眼望不到头。
“武当出现之前的魔教，果然各个罪该万死，遇上了拔剑便杀，没有冤假错案。”
这里阴灵数不胜数，只怕全神州浩土的修行者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可想而知，一定是当年的黑心老人残害了不少普通人。
这令张小凡无比愤怒。
出于从小受到的教育，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些屠杀普通平民的人。
“走，往前看看。”
张小凡祭起六合镜，光芒将这些阴灵尽数挡在外面。
只是陆雪琪敏锐地注意到，这黄色的光芒，似乎并不只是六合镜的古铜色，反而有点金色宝相庄严的意思。
而触碰到六合镜光圈的阴灵，也并非直接破碎死去，反而是化作一缕青烟，向上飘飞。
没错，张小凡催动六合镜的法力，是他偷偷使用的“大梵般若”。
非但能辟邪驱鬼，净守己身，还能超度亡魂。
道门自然也有的是超度亡魂的手段，只不过很麻烦，而且青云门并不教画符，还是大梵般若效率比较高。
张小凡一面走，一面送这些亡魂去往生。
路上奇形怪状的妖兽不少，猪妖、猴妖，甚至出现了一棵树妖，纷纷想要吃了两人。
但显然，张小凡两人在死灵渊下的境遇，比杨规两人在冥渊之后修罗界的境遇要好得多。
能自如行动的陆雪琪，挥动天琊，虽然颇费了一番手脚，但仍然将这些妖兽尽数灭杀。
终于，在金色的光芒之后，张小凡看到了一抹白色的亮光。
“喂！”
张小凡出声叫道。
“第一，我不叫喂……你怎么在这？”
碧瑶回过头来，震惊地看着张小凡两人。
“噢，我知道了。青云门的仙长，也是为滴血洞来的吧？找到了吗？”
“记一下，死灵渊底下有个滴血洞，疑似炼血堂的秘密据点。”张小凡回头跟陆雪琪说道。
“你！”
碧瑶差点气死。本来想阴阳他两句，这可好，我成泄露秘密的奸细了？
“瑶儿，别跟他多废话。”
幽姬一脸淡漠，“先把他打杀……擒下来，免得他坏事。”
“知道了。”
碧瑶点点头，手上一朵小白花绽放。
“哈，动手？”
张小凡乐了，他本来这趟下来，就是憋着找茬来的，想不到这俩老娘们竟然敢抢先动手。
“动手之前，我先问一下，你们是魔教的吗？”
“当然咯。”碧瑶巧笑嫣然，“我可不就是你们说的魔教妖女嘛。”
“是就行。”张小凡逆行七步，举剑擎天，“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卧槽！”
别说碧瑶，就连陆雪琪都发出一声叫骂。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有你这样一上来起手就大招的吗？
谁家奥特曼哉佩利敖光线起手啊？
“轰隆！”
凌空之中，电荷摩擦，雷霆闪电劈落在青玉仙剑之上。
“妖女受死！”
“碧瑶，退开！”
幽姬喊了一声，碧瑶现在顶多小学五年级实力，根本接不住神剑御雷真诀这种大招。
碧瑶也没反对，转身就朝幽姬身后躲。
她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但任性跟弱智是两回事。
幽姬抻出短剑，火红色的光芒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火鸟形状。巨大的火鸟迎向雷霆。
“揍的就是你！”
张小凡手腕上雷灵珠紫光爆闪，雷霆滚动，霎时间神剑御雷真诀的威力，近乎强了一倍。
这竟是张小凡早就做好的准备。
雷霆轰落，幽姬显然准备不足，火鸟被劈碎成漫天火雨旁落。
张小凡手腕上风火灵珠同时催动，雷火合一，青玉仙剑非但没有变暗，反而电光更盛，劈向幽姬。
“小子，你跟我玩阴的是吧？”
朱雀差点气笑了，跟她玩这套把戏，不知道她婆家是谁吗？
她扬起短剑，火光重新凝聚，狂风乍起，通天的烈焰如同山呼海啸，自下而上逆斩而起。
“斩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