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根收起杂乱思绪,向站在东厢房门口的陈玉华招手。陈玉华有些疑惑地走到陈木根面前,原以为他起码要说些责怪自己的话,却没想到他一步站到自己面前,伸手帮自己整了整衣领。
陈玉华被陈木根这模样弄得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爹,这是为何?”
陈木根就等着他这句话,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二华子,你的怀疑没错,你确实不是爹娘亲生的。我们原本不想告诉你,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接受不了事实。但现在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只好把真相告诉你。”
“不会吧?老陈头,你可别乱说。”族里一位叔伯抢在陈玉华前开口叫道,“老刘氏十月怀胎还能有假?莫不是老刘氏偷人了?”
这个叔伯的话一说出来,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其中就属菜花婶的声音最大:“我的老天爷啊!想不到那老虔婆还真做了那等不要脸之事。这可是要浸猪笼啊!”
菜花婶激动了,尖锐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还在想着:老刘氏啊老刘氏!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老刘氏从西厢房里冲了出来,就要找菜花婶干架,却被人给拦住了。
陈木根连忙走过去拉住老刘氏,让她不要着急。陈木根听着众人的议论,看着一双双惊愕、戏谑的眼睛,脸黑了下来。
他知道不能再让人说这种话了,更不能让这种话传出去,连忙大声说道:“你们休要胡乱猜测!且听我说完。”
他的声音最大,所以众人就让他先说,但眼里都是“你要是不说清楚,老刘氏就得浸猪笼”的眼神。
老刘氏眼睛死死地盯着菜花婶,掩盖心中的慌乱。她都无心埋怨陈木根编的理由让她有可能被人谣传。
陈木根大声说:“大家应该都知道,二华子出生的前两天,有人求住在我家的事。那时还是在老宅。”
他这么一说,那个叔伯立刻响应说:“确有其事。那是主仆二人吧?好像是主母赶路生病了,被你遇见,就带回家帮忙请大夫医治吧?”
尽管那叔伯语焉不详,说的都是疑问句,但年龄大的人都回想了起来。
陈木根看到成功转移了大家注意力,趁热打铁说:“那主母并非生病,而是即将临盆。只是她家遭遇仇杀,全家人只有她们主仆逃了出来,担心泄露行踪,才求我们说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