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茶也降价,且一下子就降了一两,这是大茶商也开仓出货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价跌量涨,大客商出货,该是得了什么消息,怕是价格真难以维持了啊!”
“快,哪个手里有银子的赶紧立刻出手,把这个单子吃下,如此方能稳住价格,避免崩盘啊!”
……
一楼大厅的安静瞬间在下一刻被打破,各种哀嚎与求救声此起彼伏,堪称悲惨之境。
陈玉华看到这个待售挂牌,仿佛看到米掌柜眯着眼睛正在向自己挑衅:“有种你就吃下这一单!”
陈玉华自然不会退缩,这一单的交易额高达三万多两银子,正是他所渴求的,他巴不得对方把所有货都砸过来。
他知道米掌柜突然抛出如此大单子的目的,心中冷笑:“哼!你们这一招若是碰到一个实力不足之人,自然只能认输,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你们宰割,你们也能顺势打压茶叶价格。但你们的对手却是我这个手握巨款之人,怕是要肉包子打狗……呀呸!我给你们全吞了!”
陈玉华拎着手提包走到楼梯口,却不直接上楼,而是皱着眉头在楼梯口上上下下地徘徊数次,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他知晓肯定有人在监视自己,也察觉到何处投来的目光充满恶意,因而刻意表演一番,让人觉得他的财力已所剩无几。
似乎纠结了许久,陈玉华才跺跺脚,咬咬牙,以决然之态向楼上走去,又在楼梯上磨蹭了一会儿,终于再度走进天字甲号房。
这一次交易房间里的人都是见过面的,交易行会的执事还是上一次那位,一位年约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米掌柜看到陈玉华进门,便起身笑眯眯地拱手说道:“陈东家当真是深藏不露啊!未曾想到您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陈玉华尚未坐下,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位兄台应不是咱们合水镇之人吧?陈某人名声不显,您是如何识得陈某的?”
“呵呵!”米掌柜浅然一笑,然而笑意未达眼底,“米某确实并非合水镇人,甚至也不是阳江府人。不过陈东家可不是声名不显之人,反倒已名扬整个清阳县了,可莫要自谦了。陈大孝子短时间没便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着实令人深思啊!”
陈玉华早就想到有人会对自己的资金来源产生怀疑,已做好准备。他猛地一拍桌面,手指米掌柜呵斥道:“你放肆!这般言语可是要诬陷陈某?在座有行会执事们在,可为陈某作证,陈某定要去巡检司告你损毁他人清誉之罪!”
米掌柜是外地客商,陈玉华是本地商户,两人若产生矛盾,巡检司有权进行初步处置。
交易行会的执事见交易双方要起冲突,便不悦地对米掌柜呵斥道:“这位客商,你若不想交易,就请将名下所有货物撤出合水镇。今后也休要再来合水镇交易了。”
执事是本地人,自然要维护同是合水镇人且颇具美名的陈玉华,何况米掌柜乃是故意挑起矛盾之人。
一个外来寻求交易的客商,有货待售,只要有人接手即可,如今行情不佳,不想着如何减少损失,哪有闲工夫去探究买家的钱财来源?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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