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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顾经年冲动,还按着他的肩膀,结果却发现他极是沉静。
“我身法快,我先出手。”裴念继续小声道,“你们配合。”
她说话间,背着身,悄然放下了手中绳索,拿起一柄小弩,上好箭。
下一刻,她兔起鹘落,掠向身后的林中,其余五人纷纷跟上。
顾经年落在最后,目光看向裴念掠去的方向,终于见到一道身影从树干后窜出,以极快的速度窜向树林深处。
那身影瘦小,正是麻师。
麻师逃窜得极快,转瞬间就要消失在树林深处。
“站住!”
裴念出言喝叱的同时,手中小弩抬起,一箭“嗖”地射出,正中麻师右脚。
那瘦小的身影就地一滚,裴念已上前将他踩住。
齐老五身法亦不慢,上前拿绳索将他捆了起来,当即开始拔箭、止血。
专门干这些差事的就是不一样。
但林中这么大的动静,却并无惊鸟飞起。
“上差饶命,小人就是路过啊!”
麻师还在叫屈,一扭头见顾经年上前,小眼一瞪,顿时哭丧下来。
“是你?我早知你是个钩子……”
这年轻人既曾找到他的药铺,自是冲他来的。
“麻大夫,我们只问你几件事。”顾经年没有审讯时的叱问语气,道:“你为何要带走虺蛭?”
“什么字?”麻师道,“我不识字啊。”
黄虎冷笑道:“那我来教教你!”
麻师连忙道:“我就是看那人昏倒在路边,将他搬回来……啊!”
他的一片指甲已被硬生生拔了出来,黄虎捏住那血淋淋的指头。
“嗯?”
“制药!”麻师终于痛哭道:“我制药!”
裴念问道:“你以虺蛭入药?”
“异兽皆……可食可药……”
“还敢撒谎!”裴念喝道:“我看你是蛊养妖物,残害苍生!”
麻师骇然,忙道:“是真的,如《风物志》言‘珠鳖,形状如肺,食则百疫不侵’。”
“那虺蛭食之有何功效?”
“小人还不知啊,此物凶恶有毒,恐不能食用……小人就是想试着将它制药。”
裴念与顾经年对视一眼,以眼神交流是否能相信这人的供词。
麻师见状,涕泪交加道:“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啊!”
“你如何得知虺蛭?你与西郊之变有何关联?”
“小人就是太爱钻研这些了,小人与西郊之变无关啊,在那之前小人就知道虺蛭。”
“你说什么?!”
裴念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重要线索。
“你从何处找到的那个战俘……”
忽然,尖细的箭鸣声起,三支利箭倏然向几人射来。
“叮。”
黄虎手中长刀挥舞,当即格掉一箭。
裴念在电光石火间一侧身,箭矢贴着她擦过。
“小心!”
而在尤圭的大喝声中,顾经年已被最后一支箭矢钉穿,血溅当场,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带得摔飞出去。
“娘的,证人死了,怎么办?!”
话音未落,三名黑衣人倾刻间已杀到他们眼前,挥刀便砍。
黄虎见他们竟敢以少欺多,不由大怒,手中砍刀翻飞,迎上一人,眨间眼连过数招,竟发现对方武艺不比自己弱,身法还更灵巧些。
他草莽出身,能任捕尉,只因武力了得,平生少遇如此敌手,此时不由奇怪何人能驱使三个这等一流高手。又担心裴念、尤圭武艺都稍逊于他,齐老五、余三则只能算是二流,恐不能应敌。
“何人敢动开平司?!”
黄虎话音未落,只听齐老五一声惨叫,中刀倒地。与齐老五共同迎敌的尤圭顿时不支,被一脚踹飞。
那黑衣人当即扬刀斩向尤圭。
单刀斩下的瞬间,忽感到有人向他扑来。
“呼——”
单刀瞬间改变方向,“噗”地一声劈进了来人的身体。
下一刻,黑衣人眼睛眯了眯,迅速收回单刀,格开那刺来的剑,瞬间连出两刀,皆劈在对方胸膛上。
可再一抬头,那中箭的少年丝毫不退,又是一剑刺来。
“噗。”
黑衣人劈开了顾经年刺来的剑,胸口却被尤圭一刀捅穿了。
他的目光不可置信地盯着顾经年,缓缓倒了下去。
尤圭得了空,当即提刀去助黄虎,黄虎本就与对方不相上下,得了帮手,终于得以一刀劈伤了与之缠斗的黑衣人。
“走!”
两个黑衣人毫不恋战,果断后撤,来时快,去时也快,迅速消失在树林之中。
黄虎提刀要追,裴念抬手止住,忙去看齐老五。
却见齐老五脸色乌黑,眼眶凹陷,已然死绝了,裴念目光看向他的伤口处,只见连血也成了紫色。
“刀上淬了毒!你们谁中刀了?”
几道目光看向顾经年的同时,余三身子摇摇晃晃,栽倒在地,他方才与裴念应敌时,腹部不小心被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此时毒素已蔓延开来,脸色痛苦,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这是莽草之毒啊!”麻师惊呼道。
裴念一把将他提起来,道:“你能治?!”
麻师紧盯着余三,观察着他的变化,嘴里道:“莽草非中州所有,小人如何能治啊?”
黄虎大怒,上前就要用刑。
“余三?”尤圭轻唤了两声,道:“他死了。”
四人的目光遂落在了顾经年身上,神情各异。
尤其是麻师,那一双小小的眼眸中透出的不仅有震惊,还有思索之色……